又看向陈骞,客气道:“抱歉陈总,我女儿现在需要我照顾,就不留陈总了。”
江霖冬都下逐客令了,陈骞自然不能硬留下。
再说,他看了眼一脸真挚道歉的儿子,陈骞忽然觉得自己很不懂这个儿子。
如果说在面对他时,陈与墨像头永远也驯服不了的野狼,那么此刻在江霖冬面前的他,简直就像一头温顺的羊。
巨大的落差,让陈骞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为什么他的儿子会有这样的两面?
陈骞隐隐觉得长久的想法就要被推翻了,他现在暂时没心情去和江霖冬寒暄,顺势道了别。
陈与墨也没说什么,沉默的跟在他后面,离开了病房。
安静的走廊里,父子俩一前一后的走着。
除了两人的脚步声,什么声音都没有,谁也没开口说话。
直到走到电梯口,陈骞按了电梯,他回头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他的样子着实狼狈,头发散乱,衣衫凌乱,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此时已经变成了黑色,斑驳的遍布全身。
陈骞默默的看着,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看过他的儿子了。
他长高了,记忆中的他好像才不过到他胸口的样子,此时的陈与墨却已经到他肩膀了,男孩子长得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比他高了。
他也瘦了,脸上都没什么肉,也不知道他平时都吃些什么。
好像是炸鸡薯条?
陈骞有点不确定,毕竟那是他还在上小学时的爱好。
对于陈与墨的初中三年,陈骞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不断的投诉,有学校老师的,也有学生家长的。
有时他有空就去处理,但大部分时候他都被烦得让保镖去赔偿,然后再找陈与墨,这时候他们就会激烈的争吵,他气狠了,甚至会打他。
但打过之后,下次仍然是这样。
他和陈与墨的关系,也随着一次次的争吵打骂,变得水火不容。
他一直认为是陈与墨学坏了,连面对他都是这个样子,在外面还不知道怎么无法无天呢。
但今天的事情,却让陈骞明白,或许错的不是他,或者,不仅仅是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陈与墨被他看得发毛,忍不住抬头烦躁的瞪着他。
一脸倔强,眼神凶狠,桀骜不驯的样子,看得陈骞心头火差点又烧了起来。
他深呼吸了下,把火气压下去,不看陈与墨,抬步走进打开的电梯。
站定回头,淡淡看着外面不动的陈与墨,微一挑眉:“还不进来?”
陈与墨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大步迈进来,手插进裤兜里,踮着脚流里流气的抖脚。
小子!
或许是心态的变化,以往他要是这个样子,他早就血气上涌了,现在陈骞反而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好笑。
明明才不过十几岁的少年,非要搞得像二流子一样,结果学也学不像,不伦不类的。
陈骞不禁微微勾了勾唇,心情反而有点微妙的好了起来,语气平静的问:“那个江蜜,是你同学?”
陈与墨晃动的脚蓦地停下,疑惑的看向陈骞,“你问这个干嘛?”
“问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陈骞反问。
“谁紧张了!”陈与墨把手拿出来,微微握了握拳头,“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关心!”
从来都不关心自己的人,突然问他这种问题,陈与墨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防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