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想到这里忍不住揣着手叹了口气,这位何大老爷虽然不穷,却也没多富裕,而且为人比较死板,从不作赏吟玩乐之事,大儿子在京师求学,家里上下只有一房正妻和一个还没换牙的小姐,仆人一只就手数的过来,既没有油水可捞也没有长头脸的事指派,每天能干的事不过轮班守门,真是闲坏了他。
林五的眼睛在街上直溜溜地打转,突然,他看到一个有些不一样的人打街角处转过来。这人一身书生打扮,穿着寒酸,看样子不过半大孩子,怀里抱着个包裹,乍一看样子似乎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却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眼睛。林五又仔细看了几秒,找到了造成问题的根源,这个少年人虽然穿着寒酸,行动间的气度却很不凡,昂首阔步,面带微笑,哪怕是林五见过的那些富家公子们也找不出几个有这种气度的。
“劳烦问一下,家师何先生可住在这里?”林五还在对比脑海中出现的几位公子的形象,那个少年已经走到他面前抬手行了个礼,客客气气地朗声问道,“我是先生早几年的学生,姓傅名云酒,今日特意前来探望先生,还请门房帮忙通传给先生一下。”
这位引起林五注意的少年自然是继续自己坑蒙拐骗之路的傅主播,如果他知道林五心中对自己的评价的话,大约会一笑了之。为什么他的气度与他的身份不符?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他的身份。傅云酒的灵魂来自另一个平等自由的世界,那里没有封建阶级也没有剥削压迫,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贫寒出身”而自觉低人一等畏手畏脚,反而成了他让人眼前一亮的资本。
“你是何老爷的学生?”林五听了这话有些不信,何老爷若是真有相熟要紧的学生,早就该来见面了吧,怎么这会子才不请自来?因为何举人高中举人又交好知州,这些日子不少人挤破了头地想和他拉上关系,弄得何举人烦不胜烦,严令下人不许放生人进来,林五自然不想去触霉头,可这少年看上去并不像趋炎附势的小人模样,若他真是何老爷的得意门生,自己岂不是两边不讨好?林五顿时纠结起来。
傅云酒何等聪明敏锐,立即意识到面前的门房在怀疑自己身份的真假,他也不去做什么辩解证明,反而顺着林五的猜测说下去,“我知道自己今日才前来拜访恩师十分唐突,只是之前家中有白事不方便,还望大哥通融一下。”
“小公子,这不是我通融不通融的问题。”林五听到傅云酒说家中有白事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根源,这个少年穿的这么寒酸是因为还在服孝,不过这也不足以说服他去何举人面前碰霉头,“我们老爷已经明着说过好几次生人一概不见,他要真的想见你会派人去请,不想见我去通报也没用啊。”
“原来如此,是我只听说恩师高中便赶来祝贺唐突了,想来恩师已为国才,自然有很多要紧之事,哪能时刻方便见我。”傅云酒闻言点头,似乎接受了林五的说法,下一秒却话锋一转,“不过携礼而还非礼也,我写了一张字本想赠与恩师,如今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不知门房大哥可否帮我交于恩师,也算是我们师生情分一场。”
林五见傅云酒从手中的包裹里抽出一张包好的纸,接过打开一看,上面白纸黑墨写了一首诗,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