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我之前已经遣人知会了知州大人,你们去把后面那些贼人赃物一齐送去州衙审问,换京中来的人休息。”
“等等。”下人闻声要走的当口,傅云酒却开口了,“烦劳告诉知州大人,这群人有个藏脏的窝点在城南小柳巷的三嫂子家,就在我家隔壁,现在去许来得及查到些东西。若大人问起,就说是傅云酒所言,绝无差错。”
这……下人看向林如海,见对方点了点头,领命离去,傅云酒也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伸手扶着大桃站稳。
见这人上一秒还能坑蒙拐骗,这一秒却似乎疼痛到要晕倒,陶栾的嘴角细微地抽了抽,最终还是抬手撑起了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
“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肯定在心里编排我!”不料傅云酒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用联络装置光明正大地拌起嘴来。
“……”陶栾只得回了个省略号。
“你自己不觉得从旁观者角度来看,自己演得很戏精吗?”然而还是没忍住吐槽。
“我哪有,我是真的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傅云酒一边跟着林如海等人进门一边回击,“从那么快的马车上摔下去身上还压着人,你以为我是你那样的金刚葫芦娃呢?”
就在傅云酒以为大桃不知道什么是金刚葫芦娃无言以对时,对方却再次发来了消息,“我会一些特殊的疗伤手法,晚上帮你揉揉。”
傅云酒突然有些想笑,连忙稳住心神。他这个人有个不大不小的坏毛病,一紧张就喜欢找人说话。不得不说,虽然他时常半真半假地炸毛看不惯大桃,但在这种身处异世时时都需要伪装的情况下,身边有个助手可以和他时不时暗搓搓地互怼几句真是太好了。
心思转了几圈的功夫,傅云酒一行人便到了内堂,贾琏已支撑不住被下人带离暂做休息,各种事宜明日再谈,傅云酒二人却显然暂时还不能脱身。
“我一生只有玉儿一女,真不知她若出了事我该如何生活,方才一时情急激动,若有怠慢二位恩人之处还请见谅。”林如海坐在上首命下人上了茶,恳切地说道。
不愧是官至巡盐御史的探花郎,真沉得住气,傅云酒见状难免暗中感叹。他的样貌和林如海早逝的父亲到底有多像,公司给的资料里有张对比图,简直就是年轻的翻版,再加上他还姓傅,傅云酒不信林如海心中没半点想法,但显然对方掩饰地十分好。
“林老爷不必如此。云酒虽出身贫寒之家,却也经蒙家母教诲懂得侠义之道。”傅云酒拱了拱手朗声说道,“路见不平本该出手相助,倒不如说是林小姐有福缘遇上我们发觉邻里的问题出门探查。”
“我听着你的名字有些耳熟,你可是何举人的弟子?”林如海摸着胡须,突然问道。
这才两天就已经挂上号了?傅云酒原本是打算等林如海自己去查他的事迹,不过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晚辈不才,有幸受教于恩师门下。”傅云酒点头承认。
“好,确实如何兄及周兄所言,是个一表人才赤心磊落的幼子。”林如海看着傅云酒缓缓点头,“不知你家中情景如何,还有哪些人?”
林如海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有些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算给女儿说亲,坐在一旁的黛玉连忙扭过头去,傅云酒也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晚辈生来不知亲父为何人,随母姓由母亲教养长大。年前母亲也因病去了。”傅云酒垂眉说道,阿酒的身世真是说一遍惨一遍,“至此晚辈家中只剩一人,还有这位昨日才游历而来的母亲娘家那边的兄长。”
“啪——”回应他的不是林如海的声音,而是一道茶杯落地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