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是不是来找姐姐要你向我帮她求情?”傅云酒没管黛玉的说辞, 想了想直接问道。
“……嗯。”黛玉轻轻点头。
“那姐姐是怎么回的?”
“姑娘说酒哥儿已经定了规矩, 若是没犯事自然好,若是犯了事她也不去触犯。那位王妈妈就闹了起来, 说姑娘忘恩负义,不管她老人家,哭闹了好一阵子才劝走。”紫鹃见黛玉不开口,生怕傅云酒不知实情管不了, 出言补充道。
“我当是什么呢,就为这点小事, 姐姐便又伤心了。”傅云酒笑了下, 给黛玉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继续说道。
“我们如今在自己府上,姐姐是正经的主子,父亲病中我又年纪小,各种事都该以姐姐为先。那个王妈妈毕竟是姐姐的乳母, 还是先夫人留下的老人, 她既然巴巴地来求情, 姐姐想开恩直接和我说就是了,我又不会不答应。姐姐本就身子弱,每天这么东想西想地更无法保重了。”
傅云酒仔细分析了黛玉这两天的一些变化,觉得是因为“责任”二字。曾经的黛玉如同天边孤雁,无牵无挂,在世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必须去做的事,所以才顾影伤神;如今凭空冒出一个他来,黛玉作为姐姐有了必须要管的事,自然会有所不同。
既然如此,傅云酒也希望通过各种方式让黛玉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不要像书中那样一颗七窍玲珑心全部用在不必要的伤感上,最终泪尽而亡。
傅云酒思考的一小会儿功夫,黛玉手握着帕子放在胸口,怔怔地眼眶又红了,垂目开口道,“古人有言,‘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可见规矩既然定了,便要照着遵守,不是可以轻易变动的。你如今初到家里,刚定了规矩便因为我求情更改,哪里还有威信可言,下人们也不会服你。王妈妈自然是我的乳母,可你才是我亲弟弟,我不想让你为难。”
“姐姐。”傅云酒对黛玉的玲珑心思只有一声感叹,转而笑道,“姐姐既然博览古今,怎会不知红脸白脸的道理?”
黛玉闻言一愣,想了想止住泪噗嗤笑了一声,“这比方倒是稀奇。”
京剧中用红脸表示忠义良善的好人,白脸表示刻薄狡诈的坏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就是指两人配合解决问题的时候一个打棒子一个说好话,以达到恩威并施的效果。
“姐姐明白就好。”傅云酒见黛玉想明白了,笑着点点头,“如今府中诸事忙乱,还得请姐姐多多帮我。”
“我比不得易木兄长厉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不过听得懂一二你的‘行话’,鼓着气给你充个‘耳目’罢了。”黛玉明白了傅云酒的意思,心里轻松起来,笑着打趣道。
“什么行话不行话的,姐姐开始拿我说笑了,倒像我成了那私底下经营违法犯忌的贼寇,一肚子行话暗号。”傅云酒闻言半真半假地说道,林妹妹的牙尖嘴利是她的一大特色,黛玉这是放开了。
“阿弥陀佛,你自然不是那贼寇,可真论起来肚子里的‘行话’,怕是只多不少呢。”黛玉捂着嘴不住地笑。
“我若是一肚子行话,知道我说的是‘行话’的姐姐又怎么算呢?”傅云酒现在满是陪着小女神玩的心理。
“真该让云丫头宝姐姐她们都瞧瞧,平日里说我牙尖嘴利,和你一比,我倒是笨嘴拙舌了。”
……
接下来黛玉和傅云酒再没有提其他正事,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