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寿皱着八字眉满脸焦急,一口气说完了前因后果,等傅云酒拿主意。
贾琏还是真会给人惊喜啊……傅云酒扭头看了眼在一旁也听了宝寿的话的大桃,对方显然明白他想问什么,看着他轻轻颔首,傅云酒不知为何瞬间心中一松。
“你在前面带路,我们马上过去。”傅云酒出声说道,然而不等他起身,一直垂着头的龄官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下一秒龄官便觉得自己造次了,又立即松了手,但显然她心里有什么事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傅云酒。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保证绝对不说出去是你说的。”傅云酒停下步子温声说道。
“那个杜老二,不是什么善类,小爷最好不要招惹了他。”龄官咬牙犹豫了几秒,最终含混不清地说道。
“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富家子弟,有什么不好招惹的?”傅云酒见状知道龄官肯定知道些什么内幕,试探着问道。
“……我知道小爷家境非凡,但哪怕是富家子弟,那样的人也不是好相与的。”龄官见傅云酒似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焦急地补充道。
“你倒是说说,那个杜老二有什么厉害之处,需要我们避让?”傅云酒看着龄官的神情愈发好奇,心中涌起一个猜测,“这世上能让人高人一等的只有三样事物,一样是财,一样是权,一样是武力。你说他不怕有权有财的我们,难道他居然厉害到了可以肆意生杀旁人的性命?”
傅云酒见龄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在宝寿万分不解的目光中说道,“宝寿,你去外面等着,我问龄官几句话我们再走。”
“小二爷?!”宝寿顿时急了,他实在是不明白傅云酒为何对这个最多有几分姿色的小丫头如此上心。
“我让宝寿出去,这里就剩我们三个人,你知道什么只管说出来,我保证绝不会有别人知道你今日说了什么,而且我们一定可以护你周全。”傅云酒对龄官说道,接着又催促咬牙跺脚的宝寿出去等着。
约莫过了半刻钟时间,宝寿才终于见傅云酒三人从蔷薇馆里走了出来。
“小二爷,她也去?”宝寿看了眼红着眼眶低头不语的龄官,忍不住问道。
“她跟着我们,快走吧。”方才从龄官口中听到不少意料之外的情报的傅云酒大脑正在飞速运转,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慢点可能就来不及了。”
“是。”宝寿闻言心里一急,终于不再纠结龄官的事,带着傅云酒三人匆匆向前面的茶馆走去。
茶馆是二等妓院的别称,虽比不上一等的书寓,但也不是那种下流的烟花之地,里面的姑娘们大多有一技傍身,或吹或弹或唱或舞,接待的也都是有身份的富贵子弟或读书人。
傅云酒几人从侧门走进这座建立在小秦淮河畔,满挂着红纸灯笼的小楼,一眼就看到了贾琏一伙人正和一个三四十岁体型健硕个头不高的男人对峙着,地上打碎了不少东西,旁边还有很多来玩乐的人围观,牙婆在中间左央右告才勉强稳住双方,但显然无论是趾高气昂的贾琏还是满脸凶相的男人,都没有真的打算善罢甘休。
“这怎么又闹到正堂来了啊!”宝寿见状简直要晕过去,这么多人看着,谁知道贾琏方才已经说了些什么。
“别急。”宝寿还在心里七上八下地担忧,肩膀突然被一只从后面伸出手按了按,他回头看去,只见傅云酒正十分自信地笑着,突然感觉急乱的心情莫名被安抚下来。
茶室正堂里,原本饮酒作乐的人全部停了下来,暗暗关注着不远处的情况,时不时交头接耳一番,傅云酒站在侧门暗处,听见他们的话里已经带上了“林府”,“巡盐老爷”的字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