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老林就挨不着地了,四肢就这么失去了着力点,还被迫得仰着头,跟吊死鬼一样。
袁盛:“你这个舌头能扯多长?”
老林:“嗬……嗬……”
袁盛:“你等会儿,我试试。”
老林:“嗬……嗬……”
袁盛:“啊,不能再长了啊。”
老林:“……”
就在刹那间,牧水听见了一阵像是生生把布帛扯开的声音。
“噗”的一声,血液飞溅。
袁盛把舌头拽了出来,老林一个仰头跌倒了下去,成了一条半死不活的八爪鱼,这下喉中连“嗬”声都发不出来了。
袁盛缓步走到了门边,一脚踩下垃圾桶的踏板,然后把舌头扔了进去。
“我还当你舌头是橡胶,还能接着往下扯呢。没意思。”袁盛嫌恶地走到了洗手台附近,开水,洗手。
牧水蹲下了身去看了看老林。
老林瞳孔涣散地盯着他,脸上还跃动着兴奋的色彩,就好像这是一种本能。
本能什么?
本能地对他有渴望?
牧水拽着小丑服,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也没有水煮肉的味儿啊。
这头袁盛已经洗干净手回来了,他提拎了一下牧水的领口,把牧水从地上拉了起来:“换衣服,赶紧走了。”
说完,袁盛像是完全遗忘了老林一样,真就转身先去换衣服了。
老林对于他来说算什么?
大概就只算是夏天误入了他领地里的一只蚊子,一动手,一按,蚊子就死了。
牧水抿了抿唇,转身去换衣服。
他的心跳这才快了一点点。
袁盛动手的时候,没有暴露出一点异形的地方。
他这个人更复杂,心理更强大,也更具有着偏向于反.社.会人格的特质。
……
牧水换好衣服出来,袁盛已经在外面等了。
他高大的身影,往门口一站,几乎把那儿堵得严严实实。
牧水慢步走上前,问:“不打120?”
“打什么120,这种东西,轻易死不了。”袁盛说着,重新扣住了牧水的手腕,就跟大人牵小孩儿似的,扣着牧水往外走,一边走,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吓着了?”
牧水摇了摇头,等摇完头,他又猛地意识到对方压根看不见,于是低声说:“没有。”
嗓音软软的,带着一点点柔和且平静的味道。
袁盛说:“是吗?以前遇见这样的事儿,他们大都觉得他们自己在发梦,而我……在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