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信号也断了。
而且外头吵吵嚷嚷地,显然很多人都已经意识到游戏的真实性。时间从未流逝得如此之快,像是催命的警钟。
“你在这儿待着。”戎啸扭头把西瓜刀塞给桩子,“我出去一趟。”
桩子怔忪地盯着那把刀,手抖得握不住,“哥,你要去哪儿啊。”
“去把往日有仇的都打一遍。”戎啸说,“我快没有时间了。”
桩子这才想到戎啸还没有取得足够的同调值,眼眶一红。戎啸以为他害怕,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桩子连忙摇头,又把刀塞给了戎啸。
“你不能没有这个……”桩子呜咽着,从鼻孔里吹出一个鼻涕泡,“你会出事的。”
“那你咋办?”戎啸惊讶地眨眨眼,“你不怕?”
“我怕,你让我跟着你。我真的害怕,你刚才不让我说话,可我总觉得有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我们,我不想一个人。”
“……”
戎啸扫了一眼四周,桩子都快缩成一团了,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也没心思再责怪他。好在眼下这个房子还算隐秘,没有外人踏入,但凉飕飕的,不舒服。七月盛夏,一阵风吹进来,窗帘晃动着,阴冷的气息让两个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对于桩子而言,煎熬到早上六点,太难。
突然,房间的门颤动了一下。
绷紧神经的戎啸一把把刀架在身前,弓着腰就要站起来,桩子软得像滩泥,“呜呜”哀叫两句,让戎啸背着身踹了一脚。系统又提示他上涨了同调值,但他没空搭理。他妈的,怂货。
门口探头进一个小姑娘。
桩子还不如一个小姑娘,至少,人家一个人就敢上街。
小姑娘满脸惊恐,年纪十五岁左右。她战兢兢地从门缝里挤进来,似乎生怕惊动什么人似的不敢把门大开,虫子似的一拱一拱,生挤。戎啸看着她背光,使劲蹭,蹭进来后向前迈了一步,左右看了一眼,安心了似的想挑选一个合适的角落休息。女孩东走走,西走走,麻利地把破烂被子堆在一起,和自己恰好对角而坐,她搓了搓自己的小脸,抬头扫到戎啸的方向时,蓦地抽搐了一下,表情生硬地僵在一个古怪的弧度上。
被发现了。
戎啸想说自己没有恶意,但没等他说话,女孩的眼睛里便涌出了大量的泪水,喉咙发出了一种类似于被掐住嗓子的气音,哈嘶哈嘶,喘不上气。那喘气很快和窗帘扫地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哈斯哈斯,沙沙沙沙。乱七八糟的。桩子跟着哭,他说,“大哥,我感觉到了。”
“……”
“有人在看着我。”桩子这一句话说得异常清晰。
“别……说……话……”戎啸用气音回他。但戎啸也感觉到了,被视线盯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不适。
有人在盯着他们。
戎啸一咬牙,决定站出去。但女孩反应比他更快。只见那女孩跪在地上,形体扭曲着倒着往外爬,戎啸听见她牙齿打架的声音,长长的指甲很用力地刮在地上,仿佛她正面对着什么可怖的东西。
但普通的混混,显然很难带给人如此大的惊惶。
戎啸倏地想到,他为了能够快速逃跑,选择了藏在一个窗户下面,这样如果有人从正门进来,他们就能翻窗出去。
也就是说女孩的正对面。
不仅有他们,还有那扇被他忘掉的窗户。
在背后,在上头,在看不见,但很近很近的地方。
也许那个人盯着他们,或者在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