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啊,”她嘟囔着,“我又要对男人充满希望了。”
林雅雅的眼神从戎啸的手腕滑到陈乐儿的手上,高深莫测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陈乐儿一使劲儿把戎啸拉了回来,完全没注意旁边若有所思的男孩,光顾着教训桩子:“你他妈是不是傻?”
“拉我干嘛……”桩子委屈极了,“还凶我……”
戎啸不听抱怨还好,一听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血直往脑袋冲。他抿了抿嘴唇,狠狠地剜了一眼桩子,无言地指了指对面的纸巾。
“咋?”桩子扭头看了一眼,立刻误解了戎啸的意思,“要我帮你拿回来啊?你刚才抓我那么疼,我不去!”
“拿个屁,”戎啸无语,“你看见对面有一个人没有,你就敢过去。水田关口你没来过?”
“没有啊……”
“……”
也是,桩子这个人可不是喜欢到处晃悠的,和他的形象很配,他的生活就像一只囤货的仓鼠,除了时不时给戎啸惹点儿事,几乎不怎么离开鹰城。
戎啸气笑了,盯着桩子直乐,反而不怎么生气了。陈乐儿反倒还气着,翻了个白眼,不理桩子。
“没事吧,”李圆圆全程看着戎啸怎么把桩子拎回来的,一口气紧了又松差点没把自己噎着,她笑了起来,“哥,你真棒!”
“他抓我!”桩子见着李圆圆,立刻有了倾诉的对象,“圆圆你看,你看我的手臂!都红啦!”
“别扯皮。”戎啸把桩子举起来的手拍下去,“都小心一点,别不小心过了关。”
桩子与戎啸很小就认识。那会儿的桩子比现在还不成气候——不仅怂,而且无比的犟,又爱惹事儿,能生生把人气出高血压。两相比较,戎啸安慰自己这还算是有进步的。
“记得我为什么把大家叫来么,”戎啸沉着声说,“严肃一点,鹰城的外面可能……”
没有人了。
被李圆圆拉着的女孩终于有机会插一句嘴,她好奇地看着对面,仰起头冲着李圆圆发问:“为什么对面没有人?鹰城外面,没有人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儿童特有的“尖”,很多人都听见了她的话。众人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侧目着这个说出真相的女孩。
陈乐儿铁青着脸,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他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漆黑的屏幕和平静的信号灯昭示着无人联系。他不死心地滑亮屏幕,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短信箱。
李圆圆还算冷静,比起自己难过,她眨了眨眼睛,抓住了桩子的手。
桩子和父母的感情很好,她记得的。
“你抓我干嘛?”桩子疑惑地看向她。
李圆圆摇摇头,“没事,我有点害怕。”
“那我保护你呗!”桩子拍拍她肉乎乎的手,有些飘飘然地勾起了嘴角,“你别怕。”
戎啸抱着胳膊。
比起疼痛,他最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怅然。
他爸是个混蛋,他妈是个贱人,所以他是小混蛋、小贱人。
血缘很可怕,他像他爸,也像他妈,暴力会遗传,它跟着孩子,孙子,它跟着子孙,永远不会消失。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雅雅。
林雅雅微笑着,脸上一点负面情绪也没有,仿佛刚才那件事对他而言构不成任何的打击。林雅雅似乎感觉到了戎啸的视线,心有所感地看向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