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你心悦了我数千年,你怎么可以舍得不见我最后一面!你怎么可以舍得离我而去!”
“邝露,你看。我的衣衫染血了,脏了,你不为我更衣么......”
此时,寝殿内吹进一阵清风,将润玉身后的墨发吹起。
“邝露,你看。起风了,你给我添衣吧.......”
突然,润玉脑海浮起,青衣邝露嘴角含着温柔的笑。
“陛下,起风了,邝露为你添衣吧......”
深邃如潭水一般的眼眸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滴晶莹的泪水,慢慢滑过脸颊,慢慢的落下,落在桌案上丹青里那青衣含笑的女子脸庞......
润玉一直看着桌案上的丹青,不知道自己在邝露的寝殿待了多久。
九重天上,一向勤勤恳恳尽职尽守的天帝陛下,居然破天荒的旷了三日朝会。
天帝陛下不喜言笑,众仙官也不敢言语,不敢多问。
三日后,润玉一身雪白染了血的衣袍,出了璇玑宫。便颁布了一道圣旨,将璇玑宫幽禁,勒令九重天上众仙不得擅自出入。
九重天,凌霄殿上,再次开始朝会。
晚夜,弥罗宫,勤政殿内。
一向勤勤恳恳批阅奏折的天帝陛下,开始变的不专心了。
皎月发现,陛下变得很喜欢发呆:
有时,风吹入大殿。陛下会看着被风吹卷的轻纱帷幔发呆。
有时,洒扫庭院时。陛下会看着洒下的水花发呆。
有时,墨砚无墨了。陛下会看着无墨汁的砚台发呆。
有时,茶水已凉了。陛下会看着杯中茶发呆。
有时,夜深入睡时。陛下会看着一一熄灭的烛火发呆。
一日,润玉看着砚台发了一会儿呆,便收了心思,重新批阅周折。
忽然,一道竹色轻纱衣衫的俊美男子,墨眉微皱看着正批阅奏折的润玉,劝说道。
“润玉,你应该劳逸结合,别总是批阅奏折。这六界的政务,是处理不完的。”
彦佑的视线落在桌案的一碟芙云糕上,拿起一块,让入口中,吃了一口。眉头一皱,吐了出来。
“呸!打死买糖的了!润玉,这邝露的手艺大减啊!”
当听到‘邝露’二字,润玉提笔的手一顿,眼眸不由得呆愣。
这彦佑,乃是一个蛇仙,是润玉的义弟。
彦佑赶紧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眉头一皱,茶已凉,茶味不正,一口吐了出来。
“呸!这茶都凉了,还怎么喝啊。润玉,这邝露怎么不跟你换茶啊。”
彦佑并没有察觉润玉的异样,将自己从四海八荒搜寻的美酒放在桌案上。
“润玉,你看我这兄弟多够意思。这可是我游离时得到的美酒——春风醉,特意送给你一坛,让你尝尝。”
他环视大殿一圈,想起自己自南天门到弥罗宫这一路上,都未曾看到邝露的身影。
心中甚是奇怪,这邝露是润玉的小跟班,无论到哪里,总是形影不离如影子一般跟着润玉。
聪明灵动的彦佑,自然明白小邝露对润玉的心思,只是润玉是块冷心的石头。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