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你脑袋瓜子进水啦，缺钱缺疯了，敢来抢猪了.......”黄书记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呢，结果却是这句话，理都不理他，噼里啪啦一大堆之后就径直指挥着人就走了。
没想到这抢劫的还这么大脸，姜渔一时激愤上头，拎起拳头就想上前干架、阻止。就听见宝儿指着一个方向道：
“爸爸，别管了，你看这上面写的。”
姜渔就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一面土砖屋上刷着白漆大字：“少生孩子多种树，少生孩子多养猪”，“该扎不扎，房屋倒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他更疑惑的看着宝儿道：“这是什么意思？”
宝儿却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道：“爸爸，计划生育啊！程叔叔家超生了，都生了五个了，村长肯定是没得办法才抢走他们家的猪的，奶奶说这叫什么来着，好像是……”
“罚款！”姜渔再看墙面上的“扒房牵牛”这几个字就明白了，刚才那头猪就是作为程家超生的罚款了。
姜渔才想起来这么一茬，其实在现代的时候计划生育作为一项国策也一直在执行，只是他没有机会真正切切感受到罢了，现在他穿到了计划生育最严苛的八十年代，亲眼见识到了计划生育的严酷，不能说心里是没有触动的。
“幸亏咱们家奶奶结扎了，不然超生了的话，咱们家的大白猪也就保不住了。”宝儿却看着远处被五花大绑的大白猪感叹道。
“噗！”
姜渔差点被宝儿突然的这句话笑喷了，所以她以为姜奶奶没有再生是因为结扎了，而不是因为少了另外的一半零部件？
他看着宝儿绷着小脸一副认真的模样，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所以这就是小孩子的可爱了，什么都不懂，才能表现的这么天真无邪。
姜渔和宝儿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宝儿就指着路边一处贴着泛白的红色对联的土砖屋道：
“就是这里了，爸爸。”
姜渔顺着看了过去，见那门口还站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长长的马尾辫，也是穿着的确良的西服领的上衣，下身则是一条及膝的黑色棉布裙子，扎在腰里，看起来倒是尚能入眼，就是头上的那两朵艳红的白色滚边的尼龙花看起来艳俗无比，直接将人拉到了黄土高坡般的土气。
姜婷婷看着抱着米桶出现在门口的姜渔，斜着眼睛重重的哼了一口气便道：
“小叔叔，又来借米呢，你们自家的米呢，都让你送到了游戏机室了，你就这么喜欢玩游戏？今儿还差点把命给送了过去。”她小小年纪，性格执拗，最是见不得这种喝别人的血自己吃肉的人了，用伟人的话来说就是专门利己毫不利人了，因此不像他爸妈那样顾虑的多，见到姜渔又厚着脸皮来借米，自然忍不住刁难人了。
姜渔也是二十岁的人了，青天白日的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吼，他脸皮也薄，悄悄攀上了一丝微弱的红云，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想着家里的老、小，却不能打道回府，只能厚着脸皮僵在那里了。
“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借米了。”姜渔说的很认真。
“哼，谁信呢，这话你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姜婷婷得理不饶人道。
这时候贴着年画的木质大门却却从里面被推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穿着麻布短衫的老者，走了出来道：
“渔儿，进来吧。”
姜渔想着这应该就是那个细爷爷了，便跟着进去了。
细爷爷拿眼横了一眼姜婷婷，示意她接了米桶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