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没碎,他觉得没什么意思,耸耸肩便朝回走。
古旭低头看着那只小猫咪,有心乘陆盛没注意去捡,哪知陆盛似乎一直防着她,听见身后动静,立刻回身道:“你可别想.........”
话未说完,他咧嘴痛嗤了一声,抬起光脚,只见脚底扎入一小块碎瓷。那血正从脚底流出,顺着瓷器边缘滴滴答答的落在白玉石板上。
古旭自从欧阳澜死后,便有些见不得血,因此,见陆盛受伤,她第一时间是伸手蒙住自己眼睛,转身朝外跑去,想远离那不甚好闻的血腥气。
陆盛见她拔腿便跑,气的不行,一伸手狠狠捏住她肉嘟嘟的后脖子,骂道:“你跑什么跑啊!还把眼睛蒙住,你现在去叫人来给本太子处理伤口,快点去,痛死我了。”
他话越说越急,想着今日一桩桩的全是倒霉悲催的事,心中气急,手上便有些用力,捏的古旭直往后仰。
实则往日间,他寝殿四周是不缺宫人伺候的,奈何孟泽言一来他这太子便忍不住发脾气,时间久了,宫人知晓了这一点,便每每在孟家公子来时找借口远远躲开。但人不敢走远,就在正院外间候着,此刻听着屋内动静,忙慌里慌张的进了来。
待宫人领着陈太医前来为太子医治时,古旭方才得了空闲。
她见陆盛此刻被一堆宫人围着,看不见外间情景,又见那碧绿色长着金色犄角的小猫孤零零躺在一堆碎瓷烂铁中很是可怜,便迅速的低下身子从地上捡起小猫,左右瞧了瞧,塞进自己袖口中低头就朝自己屋子跑去。
陆盛伤口处理好时,寝殿已被宫人打扫干净,碎瓷烂铜被一一清理,尚且完整的便被重新摆回博古架上。
也不知为何,陆盛等缓过脚底那阵疼痛后,第一时间便是扶着宫人的肩膀跳到了摆在寝殿南侧的博古架旁。
他向来眼尖,记性又好,见上面除去自己摔烂以及被孟泽言拿走的那一堆物饰还少了那只碧绿色的猫,心中一点波澜也无。
他不惊讶也不气恼,但还是拿过架在刀架上的长剑气冲冲的就朝古旭的屋子走去。
他走的急,又忘了自己脚受了伤,一脚踩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
这下,他是真生气了!
他要出门,宫人便温顺的蹲下身子要来背他,陆盛却是不肯,只是将手搭在宫人肩上借力一跳一跳的朝屋外蹦去,那模样看去十分滑稽,一点气势也无。
很多时候,他喊打喊杀的,不像太子,倒像民间街巷上的混混。
整个大周,除去迂腐顽固的百里清太傅,没有一个人是对他寄予厚望的,无论是献文帝,还是权倾朝野的他的外公孟捷。
陆盛被宫人搀扶着来到古旭房前时,他有心想一脚踢开紧闭的木门,奈何一只脚受伤,另一只脚勉强支撑着自己,便退而求其次的用剑捅开了木门。
古旭的屋子一眼看去略显简陋,走进去却发现屋中很是干净,只是稍嫌闷热。
此刻,古旭正盘腿坐在床上,挨着她坐着的是细长干瘦的曹方。
古旭痴傻,曹方又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太监。两人在一起时谁也不讲究男女有违,这段时日,因着曹方的刻意讨好,两人早已成为了十分亲近的伙伴。
古旭拎起那只小猫献宝似的给曹方看,曹方低头凑过去,嘴里感叹着:“这个石头不值钱,上面的金玉到是有点价值。”
他的发际线有点高,即便微低着头,古旭也能瞧见他那饱满光滑的额头。她觉得有趣,便空出一只手去摸曹方的大额头,正在这时,门被陆盛用剑尖捅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