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坐在床上,观察着这陌生而简陋的环境,绞着纤细的手指,咬了咬唇。
就这么发了会儿呆,门外又走进一个陌生人,陌生的中年女人,身材高大而结实,她自我介绍是护工,肖兰兰。
肖兰兰说:“门可以虚掩到九十度的程度,但不能全关上。”
话是这么说,但门根本没可能关上,它的把手是向下的,估计锁芯都被掏空了。
“我就在门外守着,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喊我。”
“我想喝水。”楼玉说。
肖兰兰:“你有自带的杯子吗?水要到护士站那边倒。”
“有的,你等下。”
楼玉走到地上敞开的行李箱处翻出两个水瓶子,一个是塑料的,夏天用。一个是保温瓶。
她拿出塑料的,“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肖兰兰委婉的表示不行。
楼玉也不难为她,只说:“那你帮我盛一半热的一半凉的。”
“温水是吧?行。”肖兰兰很干脆的答应了,“你先收拾收拾吧,可以睡一觉,大概五点钟吃晚饭,到时我带你去食堂。”
楼玉简单的收拾下行李,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衣服都带走了,得一周后才能归还,从行李箱把保温瓶、两本不是硬皮的书,牙膏牙刷,bb霜拿出来,箱子就空了。
她把箱子合上,放到衣柜里,顺便在房间里找插座。
果不其然,没有。
肖兰兰回来后,她问了一些比较琐碎的问题。
肖兰兰脾气很好,都一一给她解答了。
“充电的地方在这儿,基本是不能用的。”肖兰兰指着墙上一个地方,楼玉循着手指望过去,外面罩着一个铁盒子,上了锁,无法打开,“这段时间要充电的话,手机可以放到护士站那里。”
“吹风机有,这段时间我给你吹。”
“窗子是打不开的,反正现在都供暖了,马上就要大雪纷飞了,我们这儿每年十月下雪,下到‘阳春三月’,四月要是努力一把还能下。五月就开空调了,这窗子打开简直浪费钱。”
楼玉没说话,默默想起她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开着窗,区别也就在于开着空调就把窗户关小点儿,至少留个缝隙通风。
“洗澡时间是规定在饭后,六到八点,九点睡觉。”
楼玉:“我需要一盏台灯,这个我在要求上面有写。”
肖兰兰:“那你现在要休息吗?”
她点点头,“你去忙吧,我睡会儿。”
肖兰兰:“睡吧乖孩子,我会在你睡前把台灯拿过来。”
肖兰兰走后,楼玉在床位躺下,床单和被罩可以看出是崭新的,但她内心十分抵触这种陌生的东西,也许过几天就好了,还有这张床也在适应范围内。楼玉认床严重,这几天可能需要借助安眠药品来习惯这种不适。
初来乍到第一天自然是没能睡着,兴许是假寐一下午,所以被肖兰兰温声细语叫醒时,她的脸色比早上好多了。
楼玉稍微梳洗一番后,和护工一起走出3003.
肖兰兰走在前头带路,但距离保持的很近,不出半米。
主任关照过,这位女士是有权有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虽然从未想过往大荧幕发展,自始自终都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跟着剧组到处巡演。但她位高权重,话剧界中的一把手,家族背景也十分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