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占有欲过强没跑。最后张疏让询问了分手原因,楼玉说:“他爸妈爷奶管太多,家里亲戚太多了,我不喜欢。”
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不喜欢的,她记得很清楚,初初只是很不耐烦而已,但这种不耐堆积成山,就变成不喜欢了。虽然本来也没多喜欢就是了,总之这种耐心被日夜蹉跎,是个人都会厌烦。
当时,她绞着手指,不疾不徐道:“虽然我家里三姑六婆长舌妇也不少,但好歹我有话事权,没人敢在我面前呫舌根,也没人敢管我的事情。”
她不乐意别人指手划脚,而且这个范围还很好逾越。
但这也是问题所在,生气归生气,良好的家教使得她很少对外发脾气,顶多一直冷眼旁观,不和侵犯她领域的人过多来往。
有个性。张疏让想。
可惜不太懂得疏通情绪。
走廊尽头传来剧烈的争吵声,楼玉咬着水杯,听到属于那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没人性,变态,吃药,为什么吃药,自从吃了你们的药,胖了三十斤,他今天说分手!你们这群坏人……
楼玉趴在那儿,皱着眉,有一搭没一搭的喝水。
“你没事吧?”张疏让说。
“一点点吧。”她心不在焉的回。
没事是不可能的,她快烦死那个女孩了。
尖锐的哭叫声传遍冰冷的走廊,不少人从病房里探出头来,也有陪护家属抗议:“小点儿声吧,我闺女刚哭完好不容易睡着的呢。”
“就是,这吵醒了怎么办啊?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又闹什么啊?一天天的也不安生。”
“又是白天那个啊?有完没完了!都说了她眼神不对!你们还给松绑,现在出事儿了吧?没人受伤吧?”
“赶紧打针吧还是,吵死了,不知道还以为这鬼屋呢,我明儿还得六点起来上班,各位行行好也憋说话了,回去睡觉吧?等医院自个儿处理好。”
“这动静,墙上刷的漆都要掉下来了。算了算了我过去瞧瞧吧,别伤着人了。”
……
楼玉堪堪捂起耳朵听那虚无中的声音,死死忍耐着紧绷着的那一根弦。
护士一边拨打内线让男护工上来,一边对楼玉和张疏让道歉,“她今天受过刺激,中午已经闹过一轮了,绑了一下午,说了一下午的好话,态度很好,解开的时候还再三保证不会再破坏公共物品,结果现在——这里a栋三楼,3003突发意外……”
最后,那女孩被护士绑在她的床上,打了镇定剂后马上昏睡过去,连床带人直接被推走了。
张疏让无奈:“我给你找一间病房吧?你随便将就一晚上,可以吗?”
他这话问的很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楼玉会抵触陌生的东西。
楼玉沉默看着空旷的房间,暂时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她说:“那你给我多加半片安定,我预计今晚睡得不安生。”
张疏让:“没问题。”
张疏让去护士站那儿了,留她一人在原地。
十分钟后,他过来道:“走吧,你先去护士站把药吃了,我送你下二楼,二楼的都吃过药了,这时候都睡了。”
“嗯。”她接过药杯,倒没张疏让说的一整杯那么夸张,药丸统共才几粒,有舍曲林,也有安定片。
楼玉吃完药,回房间取自己的备用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