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理村通往其它地方有一条路,是前人用山上的石头一个一个压出来的,看着不怎么平坦,却是队里唯一通往外面的通道。
村口
徐解放站在路口,不时地看看远处。
当看到不远处的牛车,他脸上填满笑意,然后快步上前,像是来不及似的。
徐解放看了看徐良才,然后来到车上坐着的人。
牛车不小,但男人更高身形更修长,粗看没有发现,细看却有十足的存在感。
徐解放拉住徐锐的手,莫名激动,口中喃喃道:“高了,壮了,真是不敢认了。”
见到人之前,只觉得要好好骂他一顿,见到人之后只余欢喜。
“走,咱爹咱娘都等着你呢!”徐解放不是个腻歪的人,见到人有的是时间聊,现在还是让人回家最重要。
说罢,又对徐良才开口:“才子,你也去,今天来我家吃。”
徐良才摆摆手:“大哥,我不去了,今天你们好好聚聚,等我明天去吃。”
“好,你忙你的,我们先走。”
徐家堂屋,徐长喜和刘秋苗坐在上首座椅上,本来刘秋苗是想出去迎迎的,徐长喜不让。
不孝儿离家四年,还想让他老子去迎,做梦呢。他今天就要坐在堂屋,等着那个不孝儿给他行晚辈礼,要不就别进他老徐家的门。
长辈坐在椅子上,其他晚辈也或坐或站地待在堂屋。一旁的大孙子见大人那么严肃,也不敢出声,乖乖的待在他娘身边;其他孩子见大哥这样,也更是不敢吵闹。
堂屋大开着,屋里一片安静。
不一会儿,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屋里人越发的沉默,有的人暗暗期待,有的也好奇的伸着头。
果然,徐解放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看不清脸,只觉得男人身板挺直,肩宽腰正,莫名的有气势极了。
人刚准备进屋,刘秋苗就跑到门口,然后拽着她儿子的胳膊,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出声:“你这个狠心的,这么长时间也不回家看看,当你爹娘是死的啊!就是那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不准备回来了?”
“我这命苦啊!丈夫,丈夫不听我的,儿子也不想见我。就我一个人,还活着干什么。”
徐长喜听他婆娘哭诉,脸是黑的,被气的,本来好好的伤感也被这娘们给弄没了。
徐解放、徐解军and徐文:“……”
“呜呜,干脆给我抬副棺材吧!真是没人待见啊!呜呜……”
徐锐本来十分愧疚,但听见熟悉的夺命连环后,一时复杂。只觉得他娘现在功力见涨,以前哭他爹,觉得她和儿子们受罪了,现在是连丈夫待儿子一起哭,只她受罪。
徐锐轻拍刘金花的胳膊,然后扶她进堂屋。
徐长喜黑着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一腔怒火对准后面的徐解军:“站那干嘛,还不快替你弟拿行李。”
徐解军无奈,真是无妄之灾,不敢喷老娘,不敢喷刚被老娘发作的小弟,只挑他这个软柿子捏,他爹真是逊。他这当儿子的苦啊!
心里想着,动作却是不慢,等拿起行李。
真重啊,他弟不知道放了啥。
一家子回到堂屋,坐在板凳上。
徐长喜也没了再骂儿子的心思,看了看儿子脸上的伤疤,沉默半晌,开口说道:“没给你爷爷你爹丢人。”
一旁,刘秋苗默默的哭着,时不时的看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