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街道,青色的水泥马路,破旧的二层小楼,屋顶上爱掉不掉的青色瓦片,却是构成了长县最好的一条街区。
来到供销社门口,谢灵牵着秋阳秋月进去,徐锐闷不吭声的跟在她后面。
供销社里,苇席吊顶、手工砖铺地,不比乡下好多少,却是乡下城里都向往的好去处。
今天,里面和谢灵想的不一样,上午十点多却没多少人买东西。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这一家四口来供销社的那肯定是乡下人。几个售货员可懒得理会这些泥腿子。看到谢灵往她这儿来,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的售货员陈芳芳本来是不想搭理她的。
谁想,谢灵上来就飙起主席语录。
“关注人民群众生活,我想要两个暖瓶。”谢灵要买好些个东西,其中暖壶是最重要的。天气转凉,谢灵不想她们娘三儿天天喝凉白开,泡脚洗漱还得专门烧水。
正好之前公社领导送抚恤的时候给了两张工业票,买个暖瓶正正好。
看在这女的懂主席语录的份上,她是准备给她买的,结果这女人狮子大开口。陈芳芳翻个白眼,连语录都忘了,语气非常不好道:“你当暖瓶是大白菜啊,还两个?一个都够呛。”
谢灵笑眯眯的,眼睛专注的看着陈芳芳,一副好脾气样儿开口:“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同志,一只暖瓶也行。你卖我的是一只暖瓶,带给我的却是一冬天的暖和。”
陈芳芳终于正眼看向面前的女同志,一个俊俏的单纯闺女样,却牵着两个闺女,后面跟着一个绿军装的高大男人,男人冷冰冰的,穿着一身绿色军装。
这一家四口穿的整齐,打扮的得体,应该不是那些个只看不买的。
这女的说话真诚,陈芳芳听着舒服,也不再为难,开口说道:“为人民服务,我们只有内胆,没有暖瓶。内胆工业票一张加五块钱。”
就是内胆谢灵也很满足,她本来就没想过买两只暖瓶。
点点头,利落掏出五张一块和一张工业票递给售货员,一手交钱票,一手交内胆。
交了暖瓶的钱票并不是说谢灵不买其它了,而是想证明一点,谢灵是个买得起东西的同志。
果不其然,这回谢灵再说要什么,你不用主席语录打头,陈芳芳就利落给她拿。
“两瓶雪花膏,两瓶润手干油,两毛钱扣子,十五尺棉布,十尺劳动布,五斤棉花。棉布要白色,劳动布布尽量要藏蓝色和黑色,有红色来红色也行。”谢灵只准备买一些日用品,至于吃食,普通的粗粮细粮都有,至于糖她却是不准备买了。
棉布易破,不是时下的热门料子,价格便宜点。
家里本来就有的一百块钱加上公社发下的抚恤五十,看着不少,却经不起花。
陈芳芳为谢灵买布的大手笔惊了一下,仔细打量她一眼。
谢灵还是一脸和气的笑着:“我家小姑子准备结婚了,她闹着要红裙、红袄子,还要一身衬衣和一身工作服。这不,我也是没办法,东借借西借借赶紧来买了,就怕供销社没了。”
说话间,虽是笑着,眉目却带着一股忧愁。
始终现在谢灵后面注视着她的“丈夫”徐锐:“……”
被谢灵牵着的“闺女”秋阳秋月:“……”
陈芳芳一看就知道这女的好脾气,这小姑子要什么还能给什么,真是惯的她。
本来她想说说这女的不要惯着她小姑子的,却想起人丈夫也在这里。这小姑子还是人妹子,却是不能说的。
这丈夫也是,媳妇要紧还是妹子要紧。男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