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如今自媒体发达,虽然真假难辨,但好处是信息传递得比任何时代都迅速。而这一条信息,安歌正好能确认是真的。
他仔细看过视频里那个死者的样貌,的的确确是一开始就砸门、怒骂和擅自分团的那位仁兄,他甚至记得那人id叫“键盘の巨侠”。
视频里这人连砸东西踢凳子的风格都跟键盘侠一模一样。
快餐店临街,视频最后跟拍到键盘侠冲出大门,之后模模糊糊,似乎是被撞了。
但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突然响起来电的音乐声,安歌下意识手一抖,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身冷汗,手指抖得抓不住东西。
电话是越子墨打过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温柔和暖,他那么坚定沉着,好像没有任何事可以动摇。
“安哥,”越子墨已经改口了——只是安歌名字微妙,这么叫也不知道是真叫他“哥”还是在直呼其名还是在叫兔子(安哥拉长毛兔),叫歌哥更奇怪,安歌觉得父母给他起这么个名字就是在诅咒他一辈子当不了别人的哥哥——“你……有没有见到微博那个视频?”
安歌说:“刚看见……那个,是键盘侠吧?”
“就是他,”越子墨说,苦笑起来,“本来想着不会知道的,就没跟你说,谁知道键盘侠现实里闹了那么大动静……不过看他游戏里那么暴躁,的确也不像会安安分分去死的人。”
安歌都不知道越子墨是没心眼还是残酷了,虽然他差不多也认同,“那其他人也……”
越子墨温柔地说:“安哥,这不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吗?不要去细想了,没有用。他们在游戏里死去的时候,就已经救不了了。”
安歌觉得自己真没用,还让小自己五六岁的小朋友安慰自己,他慢慢从电脑椅上滑下来,坐在地上尽力把身子蜷成了一团:“你为什么就不怕……”
越子墨估计又在电话那头摸着脑袋傻笑了,“啊?哈哈哈……大概我比较粗神经?虽然怕可是……日子总得过下去啊。”
“其实,我有个提议。”越子墨没等安歌开口,又接着说了下去,“我家有套房子正好就在金沙街附近,要不我们搬过去吧?以后还不知道要应付多少麻烦,跟其他人住一起太麻烦了,还不如我们一起住,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安歌想说我跟你又不熟,但是开不了口。
他好像陷在一个可怕的噩梦里醒不过来,全世界对此一无所知、冷漠对待,和他共同陷在噩梦里的人一个接一个消失、自顾不暇。唯有越子墨,就仿佛他的昵称翼仔一样,背后扇着温柔洁白的羽翼从天而降。
虽然说起来可能很没出息,但安歌从小缺爱,实在是近乎贪婪地渴求着这份温暖。
所以他张口的时候,就一点没客气:“我不会做饭。”
越子墨喜出望外,“你答应了??太好了!放心吧做饭的事交给我!我厨艺可好了!我可想做饭给你吃了!”
于是安歌在认识越子墨不到6小时(不包括游戏时间)的时候,就决定和他同居了。
虽然说快餐时代的人际关系产生接触和断绝联系都无比快速,但安歌还是觉得,他说不定创造了某种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