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发现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此时,他也顾不上江河去了哪儿,而是想了想,决定把这情况跟家里说一说。
接着,白凡就带着白小树进了村。
“真是岂有此理!”章英娇气得一掌拍向桌面,发出好大一声响,因为暴怒,胸口上下起伏着,“他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强行讹诈我们家!你和小花的事成不成,还轮不到他来插手!何正国都不敢说什么,他倒跳起来了!”
“你也是!何建华什么德行,你不是不清楚,还招惹他们家的人!还好何小花没进门,不然摊上这样一个小舅子,白家以后别想有安宁日子过!”白胜学不满地瞪了眼章英娇。
他虽然不大管白凡的事儿,但白凡头上挂着白家的姓,怎么着也不能让外姓的人欺负了,不然他们白家还不得人人都能踩上一脚?
“我哪想到何建华这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章英娇十分后悔,“我也是看小花她勤快年轻,最重要的是没孩子,而且还对咱们小凡有意,才愿意撮合的!她性子好,为人也不错,要是与小凡成了,没准能把小树当成自己亲生的,毕竟她不能生育……”
白胜学斥道:“糊涂!”
“我糊涂?”章英娇受到了伤害,她咬咬牙,把一直积压在心底的不满爆发了出来,“要不是你对小凡不管不顾我会这样着急?他都三十了,难不成真打一辈子光棍?你对他上过一点心吗?关心过吗?”
章英娇一边质问,一边压制翻涌而上的委屈,却仍旧红了眼:“你能狠心不闻不问,我不能!小凡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要替他着想!我就指望他能有个完整的家,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伴儿,好将来不至于孤独终老,有错吗?”
“妈……”白凡担忧地唤道,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病,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摊开。
面对章英娇的嘶吼质问,白胜学脸色很难看,不想与老妻在此问题上纠缠,他选择了逃避。
“阿平,跟我去各位叔伯家里坐坐,明早我们带人去何家讨个说法!”
“嗯。”白平面无表情地应到,与白胜学出了大门。
章英娇目视着离去的丈夫,苦涩地一笑,眼中泛起浓浓的悲凉。
农村是个注重宗族势力的地方,迢水村虽然不大,而且是杂姓,但同样不能避免。
一般要是发生了涉及村子之间的大事,那么不用说全村都会一致对外。如果是村里人之间的矛盾,那就看谁家的人多,谁的拳头硬,谁就说了算。
当年白凡的外公是个外来户,强行把女儿嫁给白胜学也有这层缘故。
“白”是迢水村的大姓,人数最多,其他姓氏轻易不敢得罪。
这也是为什么章英娇明明知道何建华的为人,却仍然中意何小花的原因之一。她以为何建华会对白家多少有点忌惮,没想此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章英娇靠着椅子坐下,对满脸担忧的白凡道:“都是妈不好,我不该逼你的……”
“妈,跟你没关系,何建华也是看我把何小花背到诊所,才赖上我。爸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性子,你别难过,他这不是帮我解决麻烦去了吗?”白凡尽量宽慰道。
“小凡,你别怨妈。我知道你不情愿,可我这么多年来总是强迫你找一个伴。你也见着了,村里鳏居的老人有几个过得好的?子女在外,一年到头也不见得回来一趟。生病了连衣服都没人洗,饭都没人做,有些哪怕死了,还得先让旁人帮着收尸!”
“妈的话说得有些难听,但现实就是这样。小树总不可能一直窝在这山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