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九差不多持平的姿势，揉了揉阿九那头柔软的发丝，低头，看着那双童稚的眼睛语气轻柔的问，“九少爷还记得我吗？”

    “阿九有听少艾说过你的名字，你叫……你叫谢……对！你叫道渊！”阿九说完，注意力又被谢道渊的衣服吸引了过去，好奇的扒啦谢道渊那身定国袖摆处的坠饰，“你送阿九糖果，送阿九糖果的都是好人，阿九会记住你的！”

    怎么突然就被发了张好人卡？

    谢道渊听他着童稚的语气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他，就像哄才几岁的小孩子那样，阿九自认为不是小孩子了，不过看在糖果的份上，也懒得和谢道渊计较，谢道渊任他翻来覆去把那坠饰掰持了很久，才缓缓的站起来，那双浅灰色的眼看不出情绪，“九少爷，锅里的菜好像在冒火……”

    “哇哇哇！我烧的菜啊！都怪你让我分心啦！”阿九赶忙跑回去，嘴里还不忘数落着谢道渊，“下次来要再给我带糖，要带两袋儿……”

    “不！三袋儿才行，不然阿九不会原谅你的！”

    “好好好……”

    谢道渊立刻举手投降，却闻背后突然传来笑语。

    “看来，你和阿九相处的还不错……”

    谢道渊转过身，才发现，慕少艾已不知在斜后面站了多久，这个方向，也难怪，方才连阿九都没看到他，谢道渊接他的话笑言道，“阿九很可爱。”

    慕少艾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毕竟两个大男人站在这里讨论小孩儿，不太应景。

    “我知道，你要解封定是有要紧事。”

    乍闻此言，谢道渊突然的，莫名觉得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在额前，也挡住了自己那双眼睛，谢道渊静静的等待着，他知道，慕少艾的话没有说完。

    “汝该知到这江湖险恶，待汝要办之事完成。”慕少艾开玩笑的道，“趁早带着你的剑找个地方猫起来，别再到处乱跑……”

    “药师是想，劝吾退隐？”

    “……算是吧……”

    “吾该走了。”谢道渊伸手拍了拍慕少艾的肩告别，像刚刚拍阿九那样，然而在擦身而过后的那瞬间里，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般的顿住，问，“以后，吾还能来此地吗？”

    以后，吾还能来此地吗？

    本是极其平淡的语调，慕少艾却被这话惊的愣住。

    随后，没有等到答复，谢道渊又像是知道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拂了拂黑白相接的衣袖子上不知何时沾上的尘土，抬步缓缓的走远。

    过往许多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之中交织着，慕少艾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微微启唇调笑道，“也不知你突然矫情个什么劲儿……”

    “想来随时来不就行了吗？呼呼呼，下次来时，记得自备口粮！”

    谢道渊并没多做停留，药师故意放大声的话，他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按着来时原路返回，素还真家楼下的悬崖不太好爬，快到顶的时候没什么地方能借力，他抽出背上的承影剑，生生以剑气在崖壁上划出了几道坎儿，才得以攀上去，谢道渊伸出右手攀着崖顶处，刚冒出头，就看到面前两只脚。

    大清早正准备泼洗脚水的屈伯伯路过后山崖，突然看到爬上来只手……

    “……”

    屈世途吓得直接把水给泼了出去，

    刚好冒出头的谢道渊被泼了满脸。

    “……”

    谢道渊：贫道，今（去）早（年）上（买）洗（了）了（块）个（儿）脸（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