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也尽量控制住场面,不要让景琇和媒体起正面冲突。
姚潇跟在景琇身后,看她根本没有准备多给蒋淳转移视线的时间,心里直打鼓,却也不敢开口要求景琇放慢脚步。
果不其然,蒋淳的预料是正确的,并且,蒋淳伪装的计划应该是被识破了。她们坐的车子一开到会场门口,门口的媒体人就闻风而动,蜂拥而来,把她们的车子团团包围住了。
后头车子里跟的保镖已经下车试图开道了,但媒体人太疯狂了,保镖怕影响景琇声誉又不敢下狠手,拿他们完全没有办法。
姚潇气得脑壳疼,却又没有办法,还在犹豫该怎么处理才更好,景琇就苍白着脸,提起软得像不受控制的双腿,拉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媒体人看见了正主,顿时越发兴奋了。景琇这个状态太有什么了吧?!看起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也太憔悴太狼狈了吧?她的悲伤,是媒体的狂欢。
他们咔咔地拍着照,奋力地推搡保镖,一哄而上,长|枪短炮几乎都要怼到了景琇的脸上,叽叽喳喳抛出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
景琇视若无睹,她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了会场门口的白色花圈与季侑言的大幅黑白照片上,身形晃了晃。
她抬脚想要朝着她的季侑言走去,却发现,她被困在了乌压压的黑色恐怖中,举步维艰。
姚潇护着景琇,只能勉强帮她挡开部分镜头。
“让开。”景琇听不出情绪地开口。这是她接近二十个小时后说的第一句话,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
媒体见撬开了她的口,更加不肯让了,恨不得把话筒塞进景琇的嘴里。
“让开。”景琇阴沉着脸重复了一遍。
没有人当一回事。
“让开。”景琇闭上眼说了第三遍。媒体人依旧当做耳旁风,闪光灯一下一下刺着景琇的双眸,刺在她已经鲜血淋漓的心上。
景琇白皙的额头有隐约青筋在跳,姚潇心叫不好,却已经来不及了。景琇睁开眼,忽然伸手用力夺走了距离她最近的那台摄像机,狠狠地抛了出去。
摄像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破碎声。
“滚开啊!”她身子努力绷得端直,声音里却有了隐约崩溃的哭腔。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所有人都被她的粗暴震惊到了。被砸摄像机的女记者哭了,媒体人也愤怒了。世界安静了有两秒,力道更大的推搡袭来,频率更令人崩溃的闪光灯亮起,更尖锐难听的问题再次向景琇抛来。
景琇整个人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想吐。她揪着胸口,声音不稳地命令保镖:“不用客气,全砸了。”
姚潇胆战心惊地叫她:“景老师……”
保镖们也难以置信,不敢动作。
景琇目光直视着前方季侑言的照片,干涩地质问保镖:“都聋了吗?”她扫视过保镖迟疑的眼神,蓄满泪水、布满血丝的眼底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煞气。
保镖们确定了景琇的决心,再不留情面,一手一个夺过话筒和摄像机往外面砸。
媒体人这才意识到景琇是来真的,懵了两秒,不停地边拍边退,躲开保镖手臂的范围圈,在不知不觉中让开了路。
“艹,这是疯了吧?!”、“靠……”各种骂声不绝于耳。
景琇置若罔闻。她只盯着前方季侑言的笑脸,拖曳着单薄的身形,一步步脆弱却坚定地走向她。
都是假的。也许,这是为了让她不要结婚,骗她回来的闹剧。言言在里面好好地等着她呢。
对吧……
求你了。言言,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