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反正脚是原身的。
妈的,能干出捅简易一刀这事儿,废他一双脚算轻的!
池允如此宽慰自己。
天黑以后,他冲窗外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楼一楼亮着点儿灯光。
简致钧一直没回来,他猜想简致钧大概是在客运点那边堵他,所以这边应该就只有简行楷一人。
他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贴着墙拐到小仓库后面,从后面的围栏翻了出去。
三个小时后,池允坐在公路边的小石墩上歇脚。
他一开始没敢走大路,一直沿着田间野地走,脚底板儿划破,流了不少血。这会儿脚疼手疼、脸也疼,一身脏污,头发乱糟糟,简直跟个乞丐没多大区别。
上了大路后,他试着拦车,但人见着他这副模样,又是大晚上的,生怕他是哪里逃出来的精神病患,没一辆车敢捎他。
一辆皮卡飞驰而过,喷了他一脸的车尾气,又在不远处慢慢停了下来。
副驾驶车窗内探出颗脑袋,往池允这边看了会儿,冲他喊道:“小兄弟,这是去哪儿啊?”
惊喜来得太快,池允热泪盈眶地忍着脚心疼痛一瘸一拐地快步跑过去,“n城,大哥顺路吗?”
副驾驶的大哥打量了他一会儿,回头在车里找了包湿巾给他,“上车吧。”
池允接过湿巾连连道谢,钻进了车后座。
车上是合伙做生意的两兄弟,刚去隔壁县城送完货,现在回n城,正好顺路。
两兄弟性格迥异,一个沉默地开着车,另一个自池允上车起就没闭过嘴,查户口似地问了一堆。池允边擦脸、边含含糊糊地答了。
“遇到抢劫的了?怎么搞成这样啊?”
这问题池允不太好答,只得点了点头。
前排大哥很热情,一边安慰他一边问他要不要报警。池允摇了摇头,想了会儿,咬咬牙跟人借了手机,鼓起勇气输入了简易的手机号。
前排大哥眼神儿挺好,见他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盯着手机,半天也按不下拨打键,语重心长地说:“给媳妇打电话呢?吵架了?哎呀,我跟你说,这媳妇啊得哄!女人嘛,你越跟她置气,她就越生气,你说两句软话,她气儿就消了。哥是过来人,这可是经验,百试百灵!”
池允也不反驳他,简易现在确实需要他哄,可是发生了这种事,他不太确定还能不能哄回来。
池允坐在后座纠结了许久,才咬了咬牙,按下了拨打键。
前排大哥说:“这就对了嘛,打个电话认个错,两口子哪儿还有隔夜仇啊。”
他有些忐忑,也不知道简易现在对他的态度,手心里全是汗。
“喂,哪位?”
池允觉得自己越来越娘们唧唧了,简易的声音刚响起,他鼻根就酸了。
他吞了吞口水,压制住了喉间的那股酸劲儿,才哑着声音开口:“是我。”
那边突然没了声儿,他都做好被挂电话的准备了,却听简易那边抖着声音问了句:“邱跃?你在哪里?”
池允一时有些懵,简易这反应是他没想到的。眼睛酸胀,视线愈渐模糊,他快速眨了几下眼,把眼泪给憋了回去,再说话时,声音里还是带了些鼻音,“对不起。”
前排大哥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以眼神儿给他鼓劲儿。
他感激地冲前排大哥扯了个笑容出来。
其实他道歉不是为原身,是他真觉得这事儿他没办好。如果不是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