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杰反应很快,抬手一挥,那台灯就直接砸在了旁边岑卿浼的头上。
“啊——”
台灯的灯罩裂开了,把岑卿浼的额角划了道口子,血一下子就渗出来了。
卢浩坐了起来,廖杰从梯子上下来,赶紧去看岑卿浼。
“卢浩,你是不是大老爷们儿!要打架用拳头,你他么的拿了台灯来暗算是怎么回事儿!”
廖杰吼了出来,在这寝室里卢浩带着浓浓的神经质,夏致又经常不在寝室有点儿独来独往,也就岑卿浼会和廖杰说得上话,还能聊聊音乐。
“关我什么事儿?台灯是我的,但岑卿浼是你砸的!”
这时候,夏致哗啦一下掀开了被子坐起来,看着岑卿浼那出血的额头,眼睛狠狠瞪向对面的卢浩。
绝对的气势碾压,卢浩僵在那里,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谁砸的岑卿浼——”夏致压低了声音,目光里杀气腾腾。
卢浩立刻指向廖杰:“他……”
“明明是你扔的台灯!”
夏致转过身,从铺子上下来,走到岑卿浼的面前,手指撩开他的刘海,那道伤口有点儿深。
“没……没事儿……留点儿疤比较有男人味……”
“去医务室。”
寝室里没准备医药箱,给岑卿浼消个毒也不好弄,夏致直接扣着他的肩膀,带他出了门。
“你们两个,等我回来之前这满地的垃圾给我收拾干净。要是再在寝室里没事儿找事儿,要么滚,要么死。”
夏致的目光一扫,镇得卢浩和廖杰愣在那里,一个字都蹦哒不出来。
夏致把纸巾垫在岑卿浼的眉毛上,这样血流下来就不会掉进眼睛里。
“他们要干架,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夏致冷冷地开口问。
“你明天不是还要训练吗?我就想你多睡一下。”
夏致没说话了,去看痞痞,他在水里游了很久耗费了不少体力,所以一回来就觉得困倦。廖杰砸门的时候,他是有意识的,只是觉得困就没起来。
“你是不是内疚了?”岑卿浼笑着问。
“我内疚个鬼。”
“从小到大,从幼儿园到高中,除了打针的时候我疼过,我身上连道疤都没有。结果上了大学,我还跟你一个寝室呢,被砸了个头破血流。”
“你这算是个鬼头破血流啊。等结了疤,脱了壳,又跟水煮鸡蛋一样了。”
岑卿浼笑了。
“夏致啊,你说为什么咱两寝室里偏偏就会有卢浩和廖杰这对冤家呢?”
“倒霉吧。”夏致说。
“我可不这么认为。虽然小时候我们就说要做一辈子的兄弟。少一年,一个月,一天……”
“一小时、一分钟……都不是一辈子。”夏致闷闷地说。
“但是,也有另一个人想要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你。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跟叶粼住一个寝室,因为人啊如果离得近了,就容易看见对方的缺点。离得越近,这个缺点就会无限被放大,甚至挤掉所有的优点。你就想着稍微和叶粼之间有一点点空间,免得相看两相厌。”
“你还要我送你去医务室吗?”夏致故意摁了一下岑卿浼的脑袋。
“要啊。小时候我发烧感冒了可不都是你送我去找校医吗?你看,我们两从医院保温箱里,到幼儿园、小学了还在一起,初中高中也没分离,就连大学你都跟上我的步调了!”
“什么叫我‘就连大学你都跟上我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