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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招认了吗?”中年男子语调冷如冰窖。

    傅佑远抿了抿唇,眼波流转,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狱卒心头不忍,急急替他回道,“招了,李大人对他犯下的罪供认不讳,大人若不信的话请看他签字画押的罪状!”

    几位大人上前,粗略浏览几行后暗暗心惊,李维忠入狱后像哑巴了似的,问什么都没反应,上边意思是他既大势已去就把所有罪责揽下,却不想傅佑远用两个时辰就撬开了他嘴巴,还将昭武侯牵扯进来,几人眉头紧蹙,隐隐感觉事情会越来越棘手。

    便是苛责傅佑远的中年男子都没了话说,只冷冽瞪着傅佑远,恨不得将其瞪出个窟窿来,

    傅佑远似无所察,修长的手划过腰间钱袋,顺势解下来递给旁边狱卒,“辛苦了,有机会我请兄弟们喝酒。”话完,朝呆若木鸡的几位大人拱手,不紧不慢离开。

    留下几位大人神色各异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长街寂静,百米外摇曳着烛火,有个头发花白的婆子领着个少年郎卖馄饨,味道飘香,老远就能瞧着热腾腾烟雾,莫名让人食欲大振,他吃了碗,又捎了碗带回府,离开时遇着大理寺出来的几位大人,他笑着过去,主动与他们攀谈起来,态度热络,神色谄媚,无端让人脊背发麻。

    夜深了,雪越下越大,安宁睡得不踏实,好似又被困入寒冬的溪流中,水覆至腰身,身子瑟瑟发抖,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里,无人听见她的呼救,更可怕的是,她拼尽所有力气也发不出声音,她哑了......

    她睁开了眼,脸色惊惧的盯着梅花图案的帐顶大口大口喘气,因着恐惧,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潮红的脸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梦里冷,醒了却热得发闷,她踢了踢被子,转头望向漆木高柜上的沙漏,这才发现床边坐了个人。

    安宁擦了擦汗,精致的五官莹莹动人,“你回来了,今个儿可还顺利?”

    “你是问朝堂的事还是父亲替你议亲的事?”傅佑远咧着嘴,笑得纯净清雅,“贪污案由三司会审改由我全权负责,你弟我算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至于你的亲事,父亲身体不适,短期内该没功夫管你,你说顺不顺利?”

    安宁坐起身,竖起身后的枕头垫着后背,眸色晶亮的朝傅佑远竖起大拇指,“双喜临门!”

    看她精神尚可,傅佑远命丫鬟将馄饨端进屋,记忆里熟悉的味道飘来,安宁欣喜自然,“还是你记着我喜好,我以为福婆和孙子早收摊回乡下去了呢。”

    这家馄饨摊几十年了,以前安宁时不时爱偷溜出门买,后来发生许多事,福婆说她身体不好想回乡下养老,她以为再也吃不到了。

    “在哪儿过日子不是过,乡下不见得比城里清净。”傅佑远找了条小桌架在安宁两侧,温声提醒,“慢些吃,你要喜欢,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过去吃个够。”

    安宁双手捧着碗,眼馋盯着馄饨上的几粒葱花,话比平时多了起来,“福婆儿子儿媳死得早,她独自养着孙子,摊子忙的时候我还帮过忙,福婆喜欢我,曾说要给我煮一辈子的馄饨......”说到后边,她突然不说了,如扇的睫毛贴在眼睑轻轻颤动,傅佑远快速伸手,夺过她的碗自己吃起来,“人福婆随意寒暄两句你还当真了?脸皮一如既往的厚!”

    眼看小碗馄饨没了大半,安宁哪儿有心思想其他,抢回碗,睚眦欲裂倪着油光满面的傅佑远,“你没吃吗?怎还跟我抢食?”

    “尝尝京味的馄饨到底有何不同寻常之处,老实说.....”见安宁眼神冷飕飕射来,傅佑远软了声,“确实比晋城的好吃很多。”

    经过番逗闹,安宁心情好了不少,两颗下肚,问傅佑远还要不要,她肠胃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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