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粗犷得如汉子,让薛名扬心底升起的好感瞬间消贻殆尽,他不爽道,“你能不能不说话。”长相已够丑的了,声音又难听,自己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
红泥没搭理她,转过轮椅,推着安宁朝傅佑远的方向走,翻脸不认人的嘴脸让薛名扬乐出了声,“老子救了你们主仆两条命,临走连句感谢都没有,哪儿来的粗鄙丫头。”整个京城,他就没见过谁家丫鬟拽成这副样子的。
傅家还真是和例外,处处出乎他的意料。
红泥拉住轮椅,慢悠悠转过身来,规规矩矩俯身,“多谢东家救命之恩,谢礼奴婢已搁在大堂饭桌上了,还请东家收下。”红泥整日寸步不离地守在安宁身侧,人情世故并不通透,傅佑远要她保护安宁,未曾要求她学习其他,所以打交道方面,绿蚁更为擅长,何况她不喜欢眼前的人,咄咄逼人蛮不讲理。
薛名扬轻嗤,他堂堂威远侯世子爷,会瞧得起那些不入流的东西?
正欲反驳两句,不远处傅佑远带着两个黑衣杀手来了,要说傅佑远长得真不赖,玉树临风,如芝兰玉树,纤尘不染,举手投足间皆带着股书生卷气,儒雅清隽,怪不得入了他父亲的眼,这副姿容,若是女人身,不知会迷倒多少人呢。
见傅佑远缓步走来,他隐隐知道轮椅上的小姐是谁了,傅家大小姐,据说遇人不淑过得极为凄惨,和离回府也不受傅家人待见,几乎没在人前露过脸,极为神秘的样子。
傅佑远自然而然地走到安宁跟前站定,蹲下.身,好看的手轻轻顺着她的背以示安抚,薛名扬发现,轮椅上瑟瑟发抖的人安静下来,僵直的身体慢慢放松,直至呈现自然的状态,见状,他眼眸眯成了条缝,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他记得傅佑远进京任职时,许多官员派人打听这位少卿府上的事,哪位管事跟守门婆子睡了都查得仔仔细细,并没听说傅佑远多重视这位长姐。
傅大小姐在傅府极不受宠,傅家举家搬来京城有意将她扔在晋城,傅佑远顾及名声不得已将她接来了京城。
此时来看,传言与事实不符啊!
感觉安宁平复了情绪傅佑远才缓缓直起身,礼貌地朝薛名扬拱手,“下官大理寺少卿傅佑远见过世子爷。”
薛名扬扬眉,“免礼吧,不知傅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薛名扬明白傅大小姐为何会来酒楼用膳了,傅佑远来过,该是他推荐的,只是傅佑远不知酒楼平日不接客,他能来全是他父亲的意思。
“大理寺的探子发现闹市有可疑人出现,下官不放心过来瞧瞧,怎不想遇到家姐遭人行刺。”傅佑远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多谢世子爷出手相救。”神情充满感激,但并说登门拜访道谢的话,薛名扬不禁高看他眼,换作其他心思通透的人,早挖空心思跟他攀关系了,傅佑远倒是识趣得很。
“令姐运气好。”薛名扬面色坦然,余光掠过被官兵押着的李松,讽刺道,“什么时候昭武侯养的狗帮外人守门去了?”那位姨娘再受宠不过是个登不上台面的,昭武侯把李松给李逵使唤,色令智昏了吧。
李松咬着牙,身上某些地方隐隐作痛,他跟在侯爷身边多年和几个衙门都打过交道,不想大理寺的人武功如此了得,连他都没办法脱身。
傅佑远好奇,“世子爷认识他?”
“见过几面而已。”都是聪明人,薛名扬哪儿听不出傅佑远的言外之意,傅佑远来京时日尚浅,没他作见证,以昭武侯的老奸巨猾,三言两语就能反咬回来,薛名扬跟昭武侯没任何恩怨,但他乐意卖傅佑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