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名扬沉着脸,眼神阴沉地站在旁边凉亭外,表情不善地看着安宁,他身侧立着个容颜昳丽的男子,见到安宁,面目表情地转过头去,“老主持在屋里等着,什么话进屋说吧。”
薛名扬仍不痛快,这儿是老主持的住所,安宁贸贸然闯进来,总觉得她别有用心的感觉,傅家姐弟不是省油的灯,某些时候他乐意陪她们玩玩,然而他绝不允许有人窥探他的隐私,冷着脸道,“寺里不见得安全,傅大小姐还是回屋待着吧。”
说完,叫阿春将她们送回去。
安宁嘴角强扯着笑,拉着绿蚁往外走,绿蚁小声嘟了嘟嘴,到底没跟薛名扬争执,只是心头委屈,她们无意来此,何必凶巴巴的吼她们,大抵怨念太深,走到门外的周纪明忽然转身看了她们眼,随即进了门。
屋里焚着香炉,老主持坐在颜色发亮的竹椅上,神色平和,见周纪明瞥了眼外边,不禁问,“谁闯进来了?”
薛名扬靠在椅子上,语气不冷不热,“他哪儿认识,顶多觉得身形眼熟罢了。”他意外周纪明竟也会被绿蚁的体态吸引,还以为他早忘了呢。
老主持认识周纪明十几年,除了那位顾小姐,他何曾多看过其他人几眼,想来薛名扬口中的眼熟和顾小姐有关,他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故人已逝,两位何须执着于过去......”
薛名扬提着茶壶倒了三杯茶,不欲提及往事,岔开话题问老主持请他来所谓何事。
“昨夜寺里有人行凶,你耳目众多,是否听着什么动静了?”
“我倒床就睡了,可没听到什么动静,咋了,昭武侯怀疑到你头上了?”薛名扬转着手里青花瓷的茶杯,音色沉沉道,“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薛家与曹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曹世成哪根筋不对,硬咬着他不放,他薛名扬再乱咬人不至于为难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
“不是你?”老主持眼神略有狐疑地扫过他,再看向波澜不惊的周纪明,后者抿了口茶,点头道,“是他干的。”
薛名扬气极,“周纪明,别血口喷人,爷我跟他有什么仇?”
周纪明没搭理他,转而关心老主持的身体,薛名扬火气更甚,怒瞪着周纪明,“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薛名扬属于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周纪明不说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出来,薛名扬得闹得人尽皆知不可,老主持后悔聊这个话题,劝周纪明,“你与他说清楚吧,我怕他发火把我屋子给烧了。”薛名扬发火的模样他是领教过的,他老子来都没用,逮着谁揍谁,他年纪大,经不起折腾了。
回想起两人打架的情形,周纪明没和他拐弯抹角,直接道,“你受不得气,以前谁背后嘀咕你两句你能恨人家两年,直到你报复回去为止,昭武侯与你在街上打架被你父亲制止了,以你的性子,昭武侯遭人刺杀,你该跑在最前边看他笑话才是,你却说你睡着了?名扬,这话你说出口你自个儿信吗?”
“他娘的!”薛名扬踢了脚茶几,“爷我大度不跟他斤斤计较不行吗?”
“你是这样的人吗?”周纪明反问。
薛名扬不说话了,灌了口茶,豁出去道,“没错,是我干的,我这人恩怨分明,救他是碍于情面,他领了情却反过来咬我口,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我昨夜吓吓他,就是要他知道,我真要他的命是轻而易举的事......”
老主持:“......”
见他提茶壶倒茶,周纪明夺了他的茶杯,面色凝重地看着薛名扬,一字一字顿道,“你该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昭武侯乃兵部尚书,他有个好歹朝廷不会善罢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