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要把功夫做足了。
红泥听得愕然,她巴不得傅平章死了才好,让安宁去看他,不是给自己添堵吗,那样的父亲,没了才好。
绿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老爷待小姐不好就咱看在眼里,外人可不会那么认为,他们只会认为小姐不孝顺,德行不好。”绿蚁是为安宁的名声着想,皇上以孝治国,举国上下皆注重孝道,安宁背道而驰无异于忤逆皇上,传出去恐怕会惹麻烦。
在晋城时还能借身子不好搪塞过去,可昨天她们才从外边回来,要说身子不好估计没人信。
红泥板着脸不反驳了,知道绿蚁说的是对的,她就是心里不爽,傅平章对安宁多恶劣傅宅的人有目共睹,只因隔着堵墙外边人看不到罢了,怒气冲冲整理安宁出门要用的热手炉和毯子,不满道,“过去就过去,反正他病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看红泥气得脸都红了,安宁有些好笑,傅平章再不待见她也不会像以前乱来了,京城乃天子脚下,杀人是要偿命的,傅平章惜命才不舍得以命抵命呢。
傅平章病得比想象的重,屋里萦绕着浓浓的苦药味儿,安宁时常吃药倒觉得没什么,傅瑾萱闻着就有点难受了,她坐在床前的小杌子上,娇娇艳艳的小脸皱成了团,看在傅平章眼里以为她是太过担心自己的身体,细褶子的脸上显着父爱,“你学管账学得怎么样了?有哪儿不懂的就问我,你没经验,不懂账目里的弯弯道道,小心以后受了小人蒙骗。”在傅平章眼里,他小女儿以后是要嫁进大户人家做主母主持中馈的,大户人家龌龊多,他不多传授点经验给她,她将来吃了亏怎么办?
傅瑾萱吃了亏,意味着银两流向了外人,这是傅平章不能忍受的。
傅瑾萱眉头蹙紧,随即舒展,声音甜甜道,“那父亲赶紧好起来,女儿等着您指点两句呢。”
傅平章笑了,可能被傅瑾萱那句让他赶紧好起来的话温暖了心,精神似乎好了点,便是对着安宁都没了往日的剑拔弩张,难得的好脸色,“你和瑾萱是姐妹,往后出门要互相照应,京城人注重品行教养,你们别让人看了笑话。”
打量着两个女儿,大女儿五官精致姿色无双,小女儿眉目精细气质脱俗,傅家要在京城立足就离不开她们,可惜就她们两个,要是多生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何愁傅家没有未来,忍不住叹息了声。
郑氏以为他哪儿不舒服,掖了掖他身子两侧的被子,劝他别太操心了,“瑾萱有教养嬷嬷在,规矩礼仪不会差了,而安宁性子沉稳亦不是会惹事的,再不济有我看着呢,你多休息,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傅平章不服老不行,上了年纪免不得大大小小的毛病,年轻时得了风寒两副药就好,如今没三五个月病没有起色,搬来京城明明是好事,结果过个年都不太如意。
“我这是老毛病的,死不了,我不是请道士算过吗?道士说我命长福厚,能享四世同堂的盛景,我都没怕你怕什么。”傅平章喜欢算命,隔三差五就请道士占卜算卦,每个道士说的大同小异,他深信不疑,所以他才敢跟廖广志反目成仇,趁廖广志喝醉偷了他书房的账册,没有那些账册想要扳倒廖家根本不可能,廖家人落难后,他儿子坐了廖广志的位置后步步高升,可见道士没有骗他。
郑氏怕他动怒,顺着他的话接了两句,傅平章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大抵是道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