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剑洞穿身体的一个看似普通的家仆,被一剑穿胸时发出的却是一声动物的惨叫。
这种修为的妖邪异类,对于扶苏这个层次的仙剑来说,用一剑穿胸简直就是一种亵渎。光凭扶苏的剑气,都足以一扫荡平一片妖邪。
扶苏这才反应过来,似乎有点困惑自己为什么沦落至此,在苏子瑜手中发出一阵金铁的哀鸣声。
云寒琰只是望着苏子瑜,半点不为扶苏所动。
苏子瑜也没有停手,提着剑一路走,一路只用和刚才一样的、最基础级别的方式杀妖。
他手中的剑,本该一剑荡十方,千里不留行。[1]
不过苏子瑜怕被云寒琰看出什么来,没敢用自己独创、平日里最得心应手的剑式,而是选择用最普通的剑法,费点周折一个一个杀过去。
不几时,刘府里便堆成了一片尸山血海。妖邪被杀死后,早就被妖邪吞食了魂魄的普通人尸体躺得满地都是。放眼望去,刘府如同被人屠了满门一般——其实早就已经被妖邪屠了满门。
苏子瑜收了剑,回头看了云寒琰一眼,温然笑道:“我其实……不太会使剑。”
一笑自是风流无限,羞煞人间万种秋月春风。
不过云寒琰眼中的轻云蔽月、流风回雪,苏子瑜自己都恍然不觉。
云寒琰不禁伸出手去想将那只好看的握剑的手握住,苏子瑜以为他是急着要把他心爱的扶苏剑要回去,连忙把剑塞回了他手里。
云寒琰本想去拉那只柔韧的手,却不防被一把冰凉的剑被塞进了手里,微微一怔,把长剑随意往身后一背,道:“走吧。”
整个业机宗上下,正常的活人也就三五个,还是几个刚入门的少年弟子,有的还在练气初期,有的连练气初期都还没到,只比凡人多那么一丢丢灵力。互相看着满地的尸体,都一脸又懵又惊,看着苏子瑜和云寒琰从容离去,如同看杀|人|魔|作|案后潜逃一般,又想冲上来拼命,又怕被杀了,缩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苏子瑜知道解释没什么用,还是回头对那几个少年道:“不会杀你们的。”
虽然苏子瑜的话听起来很友好,三个幸存的少年还是又惊又怕,一个终于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质问道:“你!你为什么……要杀光我们业机宗的所有人?!”
要是换作从前,苏子瑜一定会提醒他们“那些都不是人,你们去仔细观察那些尸体,自然能明白”。不过现在当习惯了坏人的苏子瑜乐于索性当个坏人,他微微挑唇,反问道:“杀光了吗?你们不是没死?”
以为苏子瑜要赶尽杀绝,三个少年一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苏子瑜没理会他们,径直和云寒琰离了刘府。
杀妖的时候浑然未觉时间过的快,由于苏子瑜为了掩饰身份才用了效率比较低的方式,出了刘府的门时,方才发现天色都已经暗了。
苏子瑜觉得有些疲惫,和云寒琰就近找了两家客栈,要了两间房,上楼便径自关了门趴在床上倒头就睡,整个人都埋在了柔软的被褥里。
在冰冷的洞穴里沉睡了三年没动,第一天就干了这么多事,实在是累得不行。这个客栈的被窝很柔软,苏子瑜觉得自己这一觉能睡上三天三夜。
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苏子瑜睡得昏昏沉沉之间,耳边好像又听到了一阵接着一阵的、铺天盖地的、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咒骂声:
“丧尽天良!无耻之徒!上真十三洲修真之风,都是被你这等无耻败类败坏的!”
“仙道第一剑?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卑鄙小人!偷人仙骨还沽名钓誉自诩清高,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