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瑜不禁向堂中央那个阵法看了一眼,完好无损,果然看不出曾经有人进入的痕迹。
如果被苏齐云看出曾有人闯入这里,估计能被抓着审问两天两夜,和谁一起去了哪些地方干了那些事情,非要一五一十全文清楚不可。苏子瑜不怕别的,最怕的就是被他逮着问东问西,一问就问个没完没了。
还好阵法没有异常,苏齐云也就没有起疑有人曾经入内,带着人直接上二楼。
苏子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归燕堂的内侧,有一道并不宽敞的木质楼梯可以通上二楼。
走上楼梯,别无旁人,苏齐云终于开口向萧子兰问道“你怎么会和他在一处他堂而皇之地闯入禁地盗剑你为何不阻止反而与他同流合污还有你一直抱着一张破琴板做什么”
果然这才是正常的苏齐云。
“啊,我”苏齐云的问题太多,萧子兰不知道从何回答,支吾道,“师尊,其实子瑜他真的不是您想的”
“哼”见萧子兰支支吾吾转移话题又想给苏子瑜说好话,苏齐云冷哼一声,气道,“稍后再和你算账”
萧子兰恭敬地应答道“是。”
虽然是禁地里,清徽宗的一草一木、一楼一阁也都是十分精致用心。楼梯的每一根栏杆和扶手都雕琢得平整精致,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入眼是一面宽敞的格子架充当的屏风,架子上摆着几只白瓷花瓶和各式盆景,其中一个格子里还放着几本书。
明明是一个平时没有半个人来的地方,依然装饰得别致而且用心,这的确是清徽宗的行事风格。
转过屏风,靠雕窗的就是一张小圆桌,桌上摆着一只细口白瓷瓶,瓶中插着一枝枯梅。梅虽枯萎,枝干的形态却奇曲而幽美。几张木椅子围着小桌,白茫茫的天光雪影从窗外洒进来,轻轻散落在小桌上,恬淡而闲静。
归燕阁二楼本应该人迹罕至的小桌前,却分明已经坐着一个人。一柄长剑搁置在桌上,人正望着楼外的风景。
窗外其实没什么风景可看的,梅林里六出梅花阵虽然已经修补好,原本满山的红梅却已经落尽,向窗外望去满眼只有苍茫一片冰天雪地和老梅黢黑虬曲的枝干,不见天日,也不见半分颜色。
听到有人上楼走近的声音,坐在窗边的人微微回过头来,琉璃色的眸子里还映着满山苍茫的风雪。
竟是云寒琰。
看到云寒琰,苏齐云愣了一下,冷冷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苏齐云和云寒琰说话一贯用的语气,好像两个人有八辈子的世仇一般。
云寒琰不答,只是缓缓起身,目光微微落在了苏子瑜被反绑的双手上,又立即避开,对苏齐云淡淡道“把他交给我。”
“你又想干什么”苏齐云冷声质问罢,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不可能”
云寒琰起身,沉声道“我和他的恩怨,不关别人的事。”
“这可不止是你和他的恩怨。”苏齐云厉声道,“他所作所为,败坏的是整个修真界的风气现在可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而且,听说他除了这个还干了很多好事,可不止和你这一件”
仿佛听不见苏齐云那一大堆话,云寒琰只是淡淡道“我要他。”
言虽冷淡,却不怒而威。如九鼎坐落于前,不容撼动。
一直沉默不言的苏子瑜忽然开口,冷声道“你以为自己是谁”
这句话是苏子瑜在被捅了那一刀以后,云寒琰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苏子瑜只是把这一句话原模原样地话还给他。
云寒琰一怔。
“别再演了,你放过我。”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