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潋听见身后的动静,知道夏有初走开了,才回过身来,只堪堪望见了屏风后的一点衣角。
她垂头丧气的坐到床上,生出些又恨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绪。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来得太过微妙,好像默契都用在了这上面,一旦开始冷战就很难和解。
荀潋第一次觉得平日里用惯了的撒娇手段在此时显得格外无力。
夏有初很快洗漱好,荀潋听着这个动静一惊,飞快的起身拔腿就要往门外跑。
眼看着就要到门口了,夏有初终于忍不住唤道:“小荀。”
荀潋站住身,却依旧背对着夏有初,一时间简直不知道双手往哪里放。
“师姐”
夏有初一出来就瞧见荀潋着急忙慌往外跑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出些不满。一时脱口而出唤住了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踌躇着上前,看着面前比她矮不了多少的小姑娘心底一阵阵发软。
今日是荀潋自己梳的头发,比起夏有初给她搞的花样百出,荀潋自己梳的相对要简洁了许多,两个小辫儿盘在左右,用发带系上。
夏有初很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发顶,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有动作。
荀潋则低低的埋着头,不说话也不动弹,把自己当做是一面墙。
“走吧。”夏有初终于败下阵来,先行开口说话了。
一旦开口,好似接下来的事情也显得不那么尴尬了,荀潋亦步亦趋的跟着夏有初下楼。
还没到客栈堂前,就听见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
荀潋抬首凝望了会儿,果然看见老保姆似的夏南柯正在人群中和稀泥。
“徐京墨你有完没完,别瞎闹了。”夏南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心力交瘁的道。
人群中站着,身边也跟着莺莺燕燕一群人的徐大少爷怒道:“你怎么老教训我?怎么不说说你这好兄弟?”
他说的人正是陈延嗣,陈延嗣今早不知为何很早便来了客栈,一大早就敲门要见夏南柯。
河川城繁华,连客栈都比别的地方好上许多,徐京墨这才肯入住,谁知道陈延嗣这番动作直接把他惊醒,这让好不容易享受了一晚床铺的徐少主大发脾气。
徐京墨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人,他身边的莺莺姑娘当即就从房里出来对陈延嗣用了术法。
这术法说大也不大,只是个叫人口不能言的禁言术罢了。
偏偏陈延嗣有急事要跟夏南柯商量,一下子被禁言就急了,非要徐京墨给他解开不可。
这下子本来只是口头上闹一闹的事情变成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打斗。
按理说,徐京墨一个仙门弟子怎么会斗不过凡人。
原来那陈小将军在沙场磨炼多年,身手格外敏捷。徐京墨又忌惮着不能随意伤了凡人,害怕惹上因果,这才让这厮闹了开来。
夏南柯出来后,自然要徐京墨先把陈延嗣的禁言术法解开。
只因为这禁言的术法是各自仙门管教弟子常用的手段,算不得秘术,却非得要同门中人的口诀才能解开。
徐京墨哪里肯,当着他表兄的黑脸也丝毫不退后。
这才闹成这样不可开交的局面。
“你便是有什么怒气也该让他说话才是。”夏有初不动声色的走至人群面前,对着徐京墨道。
徐京墨道:“那他肯给我道歉?”
夏有初便转过眼神去看着陈小将军,陈小将军如今二十有六,正是建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