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掀开衣袍露出腹部上的伤口来。
他阻止了自己的特殊体质,不让那些剑伤快速的愈合:“你瞧,你不愿意原谅我,所以这些伤口也不愿意愈合。”
正在入定的傅奕恒:……
“道长,你真的要为了那么几个陌生人而同我绝交吗?”
他抿唇。
傅奕恒睁开了眼睛。
因为身边有宫九这个……一言难尽的存在,他怕自己入定入着入着就走火入魔了。
只是他就算睁开了眼睛,那一双眼眸里也没有任何的温度,空洞的就好像是天上的神明一样,根本容不下任何的蝼蚁。
他很安静的看着宫九说道:“你若是真的不明白我为何这般,那就请你走吧。”
“明明说会对我负责的是你,说只要我恢复记忆还愿意留在海岛上就陪我一起的也是你,可你如今却是出尔反尔的叫我走呢。”
傅奕恒也不反驳,他只是非常平静的问道:“你需要吗?”
这番平静莫名的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的错觉。
宫九一时间又珉起嘴唇,他实际上并非是一个多么擅长言谈的人啊,特别的在面对傅奕恒的时候,总觉得无数的话语好似都会变得非常的无力起来。
他指控道:“你真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温和什么的全是你的假象!”
傅奕恒:微笑。
到底是谁将别人的心意放在地上践踏,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倒打一耙这种事情做的那么六,他本人不买账,你又能够如何呢?
宫九面无表情的看着傅奕恒,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不知道傅道长远不远为在下治眼睛?”
傅奕恒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他。
他发现自己不止是没有办法猜透宫九在想什么,也没有办法从宫九的脸上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来,宫九委实是一个十分难缠的人物,你根本无法预测他下一秒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看不透宫九这一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宫九的眼疾是如何来的,他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明明在月亮岛的时候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出海给宫九治眼睛,结果到达了白云城之后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将出岛的两人一切部署都打乱了,虽然这其中有一大部分的功劳都要归功于宫九本尊。
傅奕恒阖下眼皮,陌声说道:“贫道的诊金可不便宜。”
宫九起身:“如此,我明日再来叨扰道长。”
说完,他就真的起身走了。
他并不像寻常的瞎子那样需要摸索着走路,出门的动作十分的正常,停止的背脊好似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弯曲,莫名的带上属于宫九的骄傲。
傅奕恒看着这远去的背影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
明明他还了宫九那一剑之后,两人就应该是割袍断义的状态,结果自己不过是回江南就又上了宫九的船。
这其中要说白云城主叶孤城不知情,他肯定是不相信的,只是如今人都在船上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他也懒得去计较这些,反正他和宫九如今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可能发生什么的。
可他完全没想到宫九居然那么厚脸皮,把之前白云城里发生的事情都当做不存在一样的,施施然的上门来寻找他,又施施然的离开。
宫九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最后道长什么都没想,在一波晕船当中吐的欲生欲死,而宫九在一旁看着他吐,等他吐完了还给他递了一壶茶,并且伴随着几样新鲜的水果——被剥的坑坑洼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