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西南的官员们,其实大多都是“自己人”,包括南城郡守。
南王府在西南的地位就相当于土皇帝,不过近十年大晋皇帝在这方面很是下了一番功夫,这种自己高中,回自己家乡做贡献的画面,相比以前整个西南全是“自己人”来说,已经逐渐减少。
景连看了信封,确实如景云白所说的那样,两封信内容一样,洛郡守下个月大寿,而朝廷出使的官员,大约会稍前几天抵达,目前还在路上。
南王与侧妃常年游山玩水,王府里的事全部交由手下打理,说起来其实封地王爷权力很大,但南王不管事,封地的官员也没相互勾搭,他这个异姓王比其它几个封地亲王郡王都安分。
府里大事小事自有人操心,但王府的经济命脉却掌握在庶出的大少爷景侠,和嫡出世子爷景连手里,凡是盈利的铺子田地全部三七分,景侠把持的三成产业日进斗金,景连这个世子爷分到的七成里,有百分之三十每年都在赔钱当中,百分之三十不贴不赚,另外百分之四十可赚。
明面上景连到手的产业比景侠多,可私底下南王把支撑了整个王府经济来源的商铺全给了景侠,偏偏一有事,还爱推给景连处理,若不是有王妃留下的铺子周转接济,怕是处理不过来。
如今来信问如何备礼,也就是又要甩给景连的意思。
毕竟作为世子爷,王爷不在,这些事确实该他管,加上有朝廷官员要过来,他或许还得尽一份“地主之谊”。
景连捏着信的指尖泛白,感觉头又疼了,景云白把信纸抢过,道:“让景侠自己看着办去,他不是天天在王府吗?什么事都要来问,要他何用。”
“哥。”景连无奈地看他一眼,想了想道:“朝廷派人前来,肯定不是给郡守过寿,不过恰好赶上日子了,我得回去,你县衙走不开……”
“谁说走不开?我想走谁敢拦我!”景云白眉毛一皱,好歹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私自离开上任县城,就算是被抓住了,想要状告他都得掂量掂量。
“那王阿婆家偷鸡的贼你捉住没有?”景连慢条斯理地拿回信纸,琢磨着要不要打听一下朝廷下来的人是谁,“李二狗家的牛是被谁杀了?”
景云白被他话问住,前一个问题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后一个问题紧接着就冒出来了。
景连笑着道:“你不怕王阿婆闹?还有一头牛可值不少钱,听说李二狗好不容易才攒下买牛的钱,刚长大可以犁地就被杀了,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给他们赔钱就是了。”景云白瞥了瞥嘴,家长里短屁大点事要找县令,偷鸡的说不定当晚就把鸡吃了,王阿婆一天到晚蛮横得很,惹了不少人,谁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上门偷鸡啊!什么线索都没有,抓个锤子!
另外李二狗家的牛,被发现死后,家里人当场就割了几块肉下来吃了,吃完才跑来击鼓,那家人压根不缺买牛的银子不说,伤口都被破坏了,他查个屁!
“好啊,赔钱好啊,多赔点他们肯定不闹了,不过等你回来了,说不定一整条街的鸡鸭牛不是被偷就是被杀,毕竟你没抓到凶手,到时候……啧啧啧,你衙门不会被拆了吧?毕竟阿叔阿婶们的战斗力不容小觑,我怕他们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景云白:“……”
想象那个画面有点可怕,但发生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吧?
景连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