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火地摸出戴在脖子上的十字架,这十字架是从地摊买的,一直当个装饰品挂身上。右手棍子一甩,“砰”的一声粉刷得一丝不苟的墙壁就出现了个拳头大小的坑。
“没事找事,信不信我让你再死一回!”离了温和的表象,青年压低的说话声都带着股狠劲儿。
他身上的十字架压根没拿去教堂祈过福,他也不信上帝,这十字架其实一点儿屁用没有。但大约鬼也怕恶人,那影子犹豫地退了几步,扭曲着消失了。
楼下的几人盯着楼梯等着伊殊下来,却忽然听见楼上传来一声闷响。简等不急,一边儿大声问一边儿往楼上跑。
“殊,发生什么了?你还好吗?”
伊殊一边儿把十字架往衬衫里塞,一边儿回答,声音又恢复了温和的状态,活像个精分。
“我没事,只是棍子掉了而已。”
其余人对视一眼,也尾随着简一起上了二楼,见到确实一点儿事没有的伊殊,简松了口气。
只有运动男注意到青年身后墙壁上凹陷,眼皮跳了跳,庆幸自己之前在出言不逊前及时刹车,没有挨上一棍。
“钥匙呢?”伊殊不着痕迹的活动了一下被墙壁震得有些麻的手腕。
眼镜男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刻着花与藤蔓的铜钥匙,每把钥匙的顶端都坠有一个名牌。伊殊随便拿起一把,他本以为名牌上标注的是钥匙属于哪个房间,却没想到上面写的是人名。
莉莉.鲁西亚,这是大小姐的名字。
钥匙一共有六把,每把都坠有他们其中一人的名字。
伊殊拿走坠有自己名字的钥匙,在二楼已经打开的房间挨个试过去,最终与左边最后一间打开的门锁相吻合。
顺手按开那间房间的灯,线路老化的电灯闪了闪,颤巍巍地亮起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温暖的光来。
只是一间带着浴室和阳台的卧室,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甚至可以说豪华,足以当做是一间独立的三居室。
房间内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地毯上的金丝绣线奢靡地闪烁着。注满水的浴池上漂浮着艳色的花瓣,缓缓升起的水汽与池边香薰混合,淡淡的香味被从打开的阳台穿行而过的风吹得逸散开来。
房间里的情调好像这里是个度假酒店似的。
伊殊拿剩下的钥匙试了试另一扇打开的门,他旁边的房间属于名叫乔的运动男。打开灯,惨白的灯光下,这间房间小得一眼便能望尽。
如果说他的房间是总统套房,运动男的顶多算个豪华单人间。
城堡主人偏心得显而易见。
随手把有自己名字的钥匙收进口袋,伊殊说:“如果我没猜错,‘它’想让我们住下来。”
“住下?!”莉莉重复,崩溃地扯了扯自己肩头的酒红色卷发。
其他人情绪也算不上好,没人想住在随时可能面临死亡的城堡里。
艾米勉强笑了笑,“有地方住总比没有好一些。”
抱着微弱的希望,他们想接着找找线索,伊殊惦记着刚刚看见的钟,一群人便又重新回到走廊。
运动男去走廊尽头的露台想要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其他人则和伊殊待在一起,围着那座老式的落地钟各有所思。
伊殊想试试看把这座钟的时间往后拨,却被前面的玻璃门挡住了,拉不开。
“你需要有钥匙。”从刚才就没怎么说话的眼镜男畏缩着开口,指了指门上不起眼的小小的锁孔。
这也是一般正常人的思维,看见锁就想找钥匙,然而伊殊顶多算半个正常人,还是在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