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楝半张着嘴喘息着,他脸颊苍白如纸,衬着银发与几近透明的眼睫毛仿佛一个已经产生裂痕的易碎品,他刚将手指放在竹涧手背上,对方就因他这副模样不战而降,竹涧将爻楝重新搂进怀里,脱下外袍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服了,欺负我时身强体壮,一道咒我便动弹不得,结果我一走就成了娇花,被个无能败类打成如此狗样。”
“我也不愿的……”爻楝贴在竹涧胸前,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炙热胸膛的一起一伏,与自己越来越缓的脉搏声交会缠绵。
竹涧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方出现在阳光底下,便有弟子发现了他。
“在那里!剑妖在那里!”
“滚。”竹涧一道剑气袭过去,顿时掀起尘土飞扬,他毫不恋战,左躲右闪,避开无数剑锋头也不回地向岸边跑去。
等长靴都全部莫入了水底,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爻楝!我们没有船!!”
爻楝早已在竹涧怀里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突然被耳边一声咆哮惊醒后,他强打起精神,忍住骂你是智障吗的冲动,仅喑哑道:“压低身子,让我触到水。”
竹涧先回头看了眼被他抡飞在地的弟子们,其中不少又站了起来,他一边将爻楝的手浸入水中,一边啧啧称奇,“你们君湖岛的人一个二个弱的可以,但是缠人得很。”
就在爻楝指尖没入湖中的那一秒,一艘小船晃晃悠悠地从水面下浮起,数道水流从船舱两边流下,随后消失不见。
凌厉的剑气打在重新站起身的弟子足下,封锁他们向前的通路,做过震慑之后,竹涧带着爻楝一跃而起,足尖点在船板上,船只立刻应声而动,向着爻楝要求的方向飞驰。
还不会御剑飞行的师弟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召唤船只更是有自己独属岛屿弟子的专权,不出意外到了这里,他们可以十分轻松地出道。
念及此处爻楝又有些揪心,君湖岛待他至此,他却极有可能是一只外来的、侵占了他人身体的妖怪。
竹涧丝毫未留意到爻楝瞬间的低落,他放下怀中人,掀开自己的满是泥土早已不再洁白的外套,这就开始脱爻楝的衣服。
“别……”爻楝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剥开自己胸前衣襟,一只手顺着腹部肌肉探了下去。
“我看看你伤在哪儿了!”竹涧不耐烦地拍开爻楝试图阻止他的手指,他在肝脏的方位轻轻一按,嘴唇微开刚想问疼吗,就只听耳边爻楝一声压抑到极点的痛呼,他像濒死的鱼一般全身都躬了起来,毫无血色的手指死死捏住竹涧衣物,尖长的指甲将袖子碎成了一根又一根的布带。
“好吧……我知道肯定很疼了……”竹涧讪讪地缩回了手,眼睛中却满是兴奋和激动,一副如果不是怕把爻楝弄死了,还想再次尝试的模样。
他不再想杀爻楝了,但是看见对方痛苦,竹涧还是因报仇雪恨而感到身心舒畅。
他现在对爻楝抱有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感情,既希望他不好,又希望他好,前者来自于脑海思维,是他五年来昼思夜想的执念,后者则来自于内心最深处的渴求,每每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冒出来,影响他的认知和情绪。
爻楝喘息了许久,即便他认为竹涧就是故意的,目前也拿他没有办法,良久,他终于憋出一句话:“切莫掉以轻心。”
“怎么,难道现在还能从天上冒出个——”
话刚说到一半,小船倏地被削掉了后半个船舱,竹涧震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