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现竹涧没有像村里的那群男人一样见到她就打,女孩胆子立刻大起来,她尖声反驳道:“因为它乖啊!在我们东国,银色皮毛的狗是祥瑞的象征,你若敢伤害它,是要坐牢的!”
竹涧虽不懂这个国家的规矩,但他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问题,“祥瑞?银色皮毛?狗?这明明是只黑狐狸好吗!”
“银的!我第一次见它是银色的!是被灰弄脏了而已!”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歪,爻楝赶紧贴在竹涧耳朵后面小声道:“问她知不知道村里婴儿丢失的事情。”
“哦,女娃娃,你知不知道村里婴儿丢失的事情?你好好回答我,回答得好了我就把这傻狐狸还给你。”竹涧自由发挥了后半句,边说还边甩了甩手底下的狐狸,后者睁着一双蓝幽幽的兽瞳,四肢软软垂下,不挣也不叫,几乎像是只狐狸毛织就的绒布偶。
爻楝眼角无意识地瞥过去,竟惊诧地发现狐狸的目光居然是落在自己身上。
“当然知道啊,这么大的事情,就连镇上的人也都知晓了,大家都怀疑是妖怪作乱,村里筹钱找了好几个道士来驱邪,还雇了好些猎户去山里做陷阱,根本一点儿用也没有。”
“那你可想得起第一只婴儿丢失前,村里曾发生什么怪事没有?可大可小,就是平常不曾发生过的。”
女孩忽然哦了一声,“你们也是来捉妖的道士对不对!这个问题来的那些道长问过好几遍了,可哪里有什么怪事啊,天又没下红雨,也没亮奇光……道长大人,把狗狗还给我吧,它这样被你吊着好可怜啊。”
“啧……”竹涧的确未在黑狐狸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点妖气,不管它是狗还是狐狸,无可改变的是它仅为一只普通动物的事实,只是颇为淡定了些,以及不叫不嚷可能是个哑巴,而且小女孩又格外配合,竹涧遂爽快地将狐狸丢到地上。
黑狐狸灵巧地在半空之中翻了个身,爪垫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上,女孩还未来得及高兴,它便飞快地溜回了菩萨像后面,任凭旁人怎么叫也没有任何回应。
“……哼!”女孩子气呼呼地瞪了竹涧一眼,徒手抓起地上的烧鸡,背对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爻楝盯着黑狐狸消失的地方久久未曾言语,直到竹涧这厮竟被该死的烧鸡香味诱惑,正频频往地上瞥去目光,他恨铁不成钢地道:“有点出息行吗?”
“爻楝……我还没吃过这东西呢,好香啊,你得买给我吃……”
“买,都买!”爻楝痛苦地扶住额头,“你去问问先前那些道长都对村民们解释过什么?”
竹涧当即照本宣科道:“诶小孩儿,你之前提到的那些臭道士们都给你们说过啥没有?”
“哼!”
“再哼我揍你。”竹涧说着揪起女孩的脸,恶意地用力掐扯,疼得她哎哎直叫,竹涧没有丝毫的同情心理,欺负得简直爽极,他还欲继续逼供,刚张开嘴,却听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匆忙从林子里跑过,他们都背着竹篓,互相之间还招呼、叫喊着什么。
爻楝细细去听,发现是什么:“又发生了”,“又有人丢了”这些话语,他赶紧出声提醒竹涧:“别管她了,跟外面人去村里看看!”
这回其实根本无需爻楝提示,竹涧早抛下庙里的姑娘,几步跃到门前最高的那棵树顶,他的体重可以放得极轻,就如一把长剑的重量,鞋尖轻轻地点在枝头,压弯枝桠少许弧度,竹涧一甩衣摆,居高临下地看着数位村民跌撞着跑进一条小路中。
“在那里!”他朝爻楝示意一处人头涌动的宅院,因为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