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一支笔,却没有纸,邵越拿起笔,似乎在考虑写在哪里。
这时洛满从被中伸出一只手:“写在这里!”
邵越握着笔,停住了。
他仔细地探寻着洛满的目光,要不是后者眼神清澈无邪,他都怀疑洛满是在故意撩他的了。
但既然洛满伸了手……
他没有不握的道理:“那我写了。”
其实洛满伸手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看到床边的纸巾,可比起纸巾,他更愿意记在洛满的手上。
洛满的手指细细长长,指腹的颜色比粉红略深一些,掌心却像脂玉一样白。最上的那条横着的掌线深刻绵长,邵越轻笑:“你的爱情线倒是蛮顺利的。”
洛满听他这样一说,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稍稍抽回了手,却被邵越拉住不放:“我还没写电话号码呢。”
于是洛满只能由得他写,有些磕磕巴巴道:“我……没想过,你还会看手相。月哥,很厉害。”
邵越“嗤”地一笑,落笔却慢条斯理,意有所指道:“下次教你看我的爱情线。”
水性笔的笔芯尖细,写在手上还有些痒,像是小蚂蚁爬在了心尖尖上。
比起手上,邵越更愿意记在他的心里。
洛满的手指稍一微蜷,就立马被邵越扳直:“马上好。”
洛满咬着下唇,也不知道忍了多久。
笔尖犹如一个舞者,轻轻地在洛满的掌上起舞,不甚生动的舞技,却让他记忆犹新。每写一个数,洛满都会在心里默念好几遍。
等到邵越写完,他已经能背了。
“写好了。”邵越说。
洛满合起手掌,点头说:“我会记住的。”
邵越满意地走了出去。
邵妈妈在医院工作,邵越医院附近这一条路都混得很熟,知道哪里的汤好喝,哪里的粉地道。
他飞快地打包好茶树菇排骨汤,还特意问老板借了保温桶,生怕汤冷。
老板前两年还承过邵妈妈的照顾,笑问邵越:“这么紧张,给媳妇儿喝的?”
邵越笑提保温桶,推开了门,回头冲老板笑:“快了。”
老板借他一把伞,邵越道了句谢,走入这雪夜。
街上的行人都裹着袄弓着背走在雪里,唯独邵越脚步轻快,不觉得有多冷。
邵越快走到病房时,木子刚从外面回来,两人在走廊上打了个照面,木子认出了他:“月、月神?”
邵越停了步子。
“真是你!”木子眼睛瞬间一亮:“我是小满的助理木子!”
邵越道:“他还没吃饭,有什么待会再说。”
语气是很冷的,一场没有烟的无名火发在了迟来的助理身上,微微带着责备的意思。
木子见他要走,又叫了声:“月神!等一等!”
邵越回头望着她。
木子叹了口气。
洛满送来医院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剧烈的撕扯感席卷而来,他整条腿都动不了了,咬着牙四处张望。
打了止疼针,又挂了水,洛满的左腿被固定住,手还是不断地朝床上摩挲。
“你在找什么呀?当心针头——我帮你找吧。”木子小心翼翼地四处翻找。
洛满样子有些着急,“手机……”
“是不是落练习室里了?”替他掩上被子,木子道:“明天你换了药我就帮你拿回来。”
洛满还想说什么,咬了咬唇,看着木子眼底的青色,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