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这一夜睡得并不好,一晚上腿没伸直过,翻个身就醒了。他坐起来借着走廊的微光端详着洛满的脸,突然觉得即便是一夜不睡好像也不赖。
毕竟,洛满就在他的身旁。
稍拉开一角窗帘,底下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一片白光。
——昨晚的雪并没下大,连屋顶都没有泛白。
他勾唇,回头看着洛满的睡颜,反正已经睡过了。
洛满侧躺着,睡得好像一个小孩子。他半边脸趴在枕头上,几缕发贴在额前,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轻轻颤动着,皮肤白皙,嘴唇红润,邵越站在窗前,不知又看了多久。
某猫微不足道的小主播低笑一声,走去掖好洛满的被角,趁他还没有醒转,打算先回家一趟。
路上结着薄薄的冰,扫地的大爷认出邵越了,跟他挥了个手:“来接闻主任?”
邵越笑:“不是。”
是什么也没说,不过大爷看着他春风得意的背影,总觉今天的他比刚刚怀娃的张护士还要开心。
取了车,邵越火速地回了趟家,买了早点,又从花店抱了束粉玫瑰,引得行人频频回顾。
到医院时,时针才走到八,还没到查房的点,可人渐渐地都来了。邵越侧身护住鲜花,挤进了电梯,按了11l。
身后的白大褂不住地往邵越手中打量,一束粉玫瑰娇艳欲滴,当下心里就了然了,但嘴巴还是往别处问:“小邵啊,按错了吧,闻主任在九楼啊。”
邵越这才发现这人是他妈科室的刘大夫,和人打了个招呼,邵越道:“看个朋友。”
“女朋友啊?”
“不是。”
刘大夫在医院牵了那么多根红线还摸不清邵越的心思?不是女朋友你捧什么粉玫瑰啊?
或许是因为他们老邵家深宅大户,豪门难进吧,也蛮可怜的。于是刘大夫挤眉弄眼地保证:“你放心,你放心,我绝不告诉你妈。”
说是这么说,一上到九楼,他就直奔邵妈妈办公室,还没推开门就开始嚷了:“闻主任!你儿子!交女朋友啦!”
然后满室惊动,小护士叽叽喳喳地围拢了来凑热闹。
不过这些邵越尚不知情,他走到十一楼最里间的病房,推开门,洛满正伸着懒腰。
他坐在床上,双腿撑直虚晃在空中,蓝白竖条的病号服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再往下,隐隐能看到他的腰窝。细腰的主人好像感受到了门外的冷意,回头望去,见到邵越正捧着一束玫瑰站在门外。
“月哥?”
叫了一声,邵越仿若初醒,不动声色地带上了门,对他笑笑,抱花走了过来。
一旁的木子惊呼一声,说道:“这是不是满崽第一次收到粉玫瑰啊!”
“送我的?”洛满睁大了眼睛。
邵越点头,将花递给他:“对,送给你。”
去花店选花时,案几上的粉玫瑰开得安安静静,不争奇不斗艳,淡粉的花瓣微微卷起,上头还沾着水露,像是刚从练习室里练舞出来,脸上还挂着汗的洛满。
邵越对花店老板娘说:“麻烦帮我包起来。”
早上的第一桩生意就给的这样好看的人,老板娘心里欢喜,有意攀扯,问他:“你知道粉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嗯?”
只见老板娘裁好精美的礼物纸,笑说:“是初恋,铭记于心,喜欢你那灿烂的笑容。”
邵越点头,似是在咀嚼粉玫瑰的花语,不禁想到了舞台上发着光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