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洛满却从来都学不会造次。
就因为学不会,所以才让人心疼啊。
不知过了多久,洛满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醒转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月哥,不好意思啊,我真的睡着了。”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睡着,毕竟在陌生的环境下他是很难入眠的。当时在练习生的宿舍里也是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安眠——毕竟训练太累了。
许是这雪下得人有些疲惫,抑或是这车里松木香让人沉醉。
邵越紧盯着他,为他解安全带,“是我怕吵醒你。”
咔啦一声,像是催促,安全带被解开,邵越不得不放他回去了。
指尖是洛满毛呢外套上的余温,即使邵越再不情愿,动作再磨蹭,还是不得不下车打伞将洛满送出。
保安认识练习生,只把邵越当成是助理,由着他进入。
洛满的脚还没好全,邵越伸臂虚虚揽着他,生怕他摔着了,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步朝宿舍走去。
邵越歪歪朝洛满举着伞,与他并肩走在雪地里。
洛满的腿隐隐作痛,邵越仔细看着他的脚下,刚想提醒有石头,还没出声,就见洛满身子直直摔向前。邵越眼疾手快,将他一拉,就拉进了怀里。
于是两人的衣服不再隔着距离,手臂与背脊相贴,这一下,是实的。
鹅毛似的雪花晶莹透亮,在伞沿飘啊飘,终落到了邵越的手上。
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洛满的肩,语气颇多宠溺:“当心一点啊。”
洛满的耳朵尖被这大雪冻得通红。
“好,好的……”洛满点头。
一下一下,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长长的一段路,却很快就走到了头。
送到楼下已是不能再送了,邵越慢慢停了下来,洛满还在往前走。
洛满驻足,回头叫他:“月哥。”
无数人叫过他月哥,偏偏就只有洛满这两个字叫得最好听。
“嗯。”邵越也看着他。
洛满挥手说:“晚安。”
邵越道:“晚安。”
于是洛满回过头,继续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里头走,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不知道为什么,邵越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了小时候学的课文,朱自清的《背影》。
一股违和感油然而生,邵越暗自好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亮着灯的楼道。
伞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积了层薄雪,等邵越反应过来,将它拾起,又不知在这雪中站了多久。
等回了家,邵越给手机充上电,才知道微博上吵得不可开交。
其实洛满的热搜居高不下,在微博上挂了三天了。大家纷纷揣测他的腿伤究竟有多严重,不知洛满出院的消息是谁走漏的,粉丝们知道以后一个个愁得不行,实力爆哭,一起实名辱骂节目组。
我崽都拉伤韧带了你们还要他提前出院?没人性!破节目组吃枣药丸!
你一句,我一句,节目组不疼我们疼!伤在宝贝心,痛在我们身。
饭圈一旦真情实感,就总是无法避免地把自家的爱豆当成小可怜一样去疼爱。觉得所有人都要害爱豆,所有人都是吸血鬼在倒贴爱豆,爱豆爹不疼妈不爱,只剩下自己。粉丝要是不争气,活该爱豆会受气!
一个个战斗力超强,爱豆性子软,那只能我们硬气了!
再一看,粉丝里还有谁没哭的吗?拉来,都拉来,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