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军训不允许她如此放纵,怕自己睡不醒,一连定了三个夺命闹钟,只不过今天,她极为难得的先于闹钟醒来了。对床的原则似乎还在睡梦中沉沦,终于比她早了,想了想,季扶风的心中浮现了一抹小得意,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盯着被雨水模糊的窗户,还真是下了一场雨,这是不是意味着军训不用进行?她可以在寝室中休息了?
“嗯?醒了?”原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梦境中醒转,她趴在了床上,眉目慵懒,带着初醒的惺忪和茫然。只不过她的神思是极为清明的,她一眼便瞧出了季扶风的心思,懒洋洋地开口道,“昨天班级群里有消息,说是下雨不进行军训,但是大家都去三教105集合。”
现实是一个多么冷酷无情呐,它只想看人愁眉苦脸和哭泣,根本就不愿意听见欢声笑语。
季扶风双手摊开平躺在床上,许久之后才拉扯着空调被哀叹一声。“怎么像是初中高中的军训,我们现在不是大学了么?说好的自由呢?”短短的时间里,她的心防倒塌,面对着原则的时候不仅仅是冷淡的情绪和毫无起伏的神情,她其实也有倾诉欲,不是么?
原则诧异地望了季扶风一眼,她从床头捞过了内衣,坦坦荡荡地起身整理穿着。季扶风正凝视着原则,等着她回复,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一副香艳的场面撞入了眼中?下意识地伸手捂眼,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姿态,因为翻覆盖在身上的薄被滑落,宽大的睡衣高高掀起,露出了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压在了被上。
“起床了。”原则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她唇角微微上撩,似是在嘲笑季扶风的小心仔细。
无声的笑容最后变成了一串如同银铃一般的笑声,季扶风感觉到自己捂眼的双手被人给拉下,她撞入了原则含笑的眸中,一时间莫名的羞意上涌,拍了原则一把,嗔怪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原则摇了摇头,接过了季扶风之前的话语,继续道,“你高中老师没有告诉你,大一就是高四么?所谓的自由,那是在约束之下才能拥有的。所以呀,做好准备迎接那将要到来的班会吧,好歹能够一直坐着,不是么?”
季扶风不得不承认原则的话极有道理,回想扎马步、站军姿时候抖得如同筛糠的双腿,相比之下,舒舒服服坐在有空调的教室中,待遇不是好上一星半点儿。
在原则安慰下产生的好心情是在出门时撞见余莲生那张洋溢着热烈笑容的脸是,骤然间消散的。余莲生提起一道去食堂和教室,于情于理,她都没办法拒绝,不是么?瞧她自觉地挽起了原则空荡的右臂,就知道她的话语都是对着原则的,而自己显然成了她们的一个陪衬。
一路上季扶风都在看着原则的手腕,她期待着原则甩开余莲生的手,可心中又知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气闷,偏生这些话都说不出口。真要算起来,余莲生比自己先认识原则那么一小会儿,她也是原则的朋友,自己凭什么独占呢?喉咙微痒,季扶风掩着唇轻咳了几声,见原则眸中升起关切之意,她的咳嗽声更重,一时间无法分辨到底是真的难受,还是某种心理作用。
原则终止了和余莲生的对话,她抽回了自己被余莲生挽着的手腕,紧贴着季扶风的前额,关切地问道:“感冒了么?”
季扶风低敛着眉,低声应道:“没事。”
“昨晚下雨了,有点儿凉,空调温度开太低了么?”余莲生也凑上前,关心地问道。
季扶风漫不经心地应道:“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