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咬着唇,轻轻地挽起他的衣袖,在看到那皮开肉绽的伤口时,眼泪终是忍不住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温热的泪珠滴到伤口上,带起些微麻痒。
燧黎没动,只伸出完好的右手抬起了她的脸,一双淡色的眸渐渐有了神采。
他缓慢地用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眼眶,嗓音低哑道:“别哭。”
“你别管我!我就是要哭!呜呜呜……”花容难得不俱他威严地吼了回去,还挂着泪滴的脸,配上那副凶蛮的表情,可怜又可爱。
胸中的郁气莫名就散去些许,燧黎眼里蓦地升起星然笑意。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他低声安抚。
“不碍事?你要等你手断了才叫碍事是吧!”花容抹了把脸,没好气道。
她刚刚碰过他的伤口,不小心沾染上了尚未凝固的鲜血,如今往脸上一抹,顿时成了个小花猫样。
燧黎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要替她擦掉,却被她一巴掌挥开。
“别碰我,我现在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花容嘴上说着气话,手上却是细心地抽出随身携带的丝帕,一点点地替他处理伤口。
燧黎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的发顶,心中温情流淌。
轻柔地将流到手上的鲜血擦去,花容仔细察看了下伤口,发现炸痕有些深,外翻的皮肉下甚至可以隐隐见白骨。
她就知道,男主光环无敌,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弄死的。书中曾细细描绘过男主崛起之前的一次奇遇,偶然之下,他获得了一个仙人洞府,类似随身空间那种。
里面不但有数不清的天材地宝,还有许多仙人留下的法宝,个个威力不俗,以至于男主一路升级打怪,就没有一个怪是把他打趴下的!
擦完伤口后,花容便小心地替他把衣袖放下来,魔修的愈合能力还是不错的,只是这伤口太深,怕是再快也需要半个时辰。
略微犹豫之后,她挽起自己的衣袖,将手递至男人唇边,朝他扬了扬下巴,只脸上神色仍不见好。
瞧见面前晰白的手腕,燧黎微怔过后心下一暖。
他垂着眸默然握住她的手,花容略微紧张地移开了视线。
轻握着手腕,燧黎勾了勾唇,却是将之凑近唇畔轻吻了下,低低的嗓音从口中逸出:“傻姑娘……”
花容骤然抬眸看他,耳后晕红,片刻后才猛地收回自己的手。
恼怒道:“亲我手干什么?不知道手上有细菌啊!”
“………”
回到魔界,已是深夜,天上星幕幻影,魔宫灯火重重。
花容本不愿走,但知他伤口好得差不多,又有正事要议,便没多说什么,径自回了寝殿。
阎华得到召令,赶到魔宫正殿,抬头就问:”尊上受伤了?不知是被谁所伤?难道是沧澜宗的长老?”
燧黎负着手缓缓转身,黑沉的眸子冰冷一片,“不是,是沧澜宗的一名弟子。”
弟子?阎华眉头一皱,疑惑道:“依尊上的实力,怎会被一名弟子所伤?”
燧黎沉吟片刻,沉声道:“他会符篆之术。”
这下,便是阎华眼里也闪过一抹震惊。
三百年前,符修盛行,虽因天赋限制,能成为符修的人只有少数,但无一不是术法高超之辈,而其所制符篆的威力更是堪比天罚,让人渴望的同时又无比惧怕。
后,无故一场浩劫,竟让所有的符修全部销声匿迹,制符的法门也因此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