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闵太满头的汗水,显然是被差使着没有停歇的跑过来了,着实不像是说谎。
“秀才一家可曾归?”其实这是很显而易见的问题,如果人回来了,哪里还需要托人给她带信。
闵太现在对安清恭敬到不行,尽管他很想先坐下来歇一会儿,这时候还是大喘了两口气回答:“其妻吴式与女儿归,而随行的其它人……”
未尽的话语中包含了什么意思安清太明白不过了,镖队都死伤惨重了,可不凶多吉少呢嘛。
但或许是近几年行走江湖过于谨慎,一件事发生的时候安清总是想的很多,稍有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她就很难安心。
比如现在,她猜测镖队是在平原遇上了劫匪,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比起村子,同样四不管的平原地带要危险的多。
劫匪多数是为财物,其次是为女人,像何员外家的镖队因为实力强大,很少有不长眼的撞上来,在商户那里信誉很好,偏偏这次就被劫了,而且,秀才没回来,可他的妻女竟然好好的,劫匪难道还能放着女人转而看上秀才了不成?
当下也没时间细想,匆匆跟着闵太往何员外的镖局去,说是书信比较重要,秀才拿命换来的,要她亲自去取。
闵太这么形容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用怪异的眼光瞟了一眼旁边的安清,这实在不怪他多想,都要死了还要写信给安清,得是多亲密的关系啊。
虽然当初他吼安清缺男人也就是那么一说,但有时候真的莫名就会想歪。
毕竟安清的外貌太具有迷惑性了,就是闵太这种恶心龙阳之好的人,曾经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人总是追求美的,而安清在人前又是一副清冷且拒绝过多交流的模样,时刻在挑动着男人们的征服欲。
安清直接无视了某人的视线,到达镖局之后径直进了大门,厅里倒是热闹,两个大夫在人群中穿梭,而各个角落里或站或躺着许多身穿统一制服的人。
这些都是镖局的镖师,一般来说,护送普通货物的镖队有五十个人就非常多了,像这次就只是三十个镖师出行,毕竟是人口并没有大爆炸的古代,打仗那几年死了太多人,几十个人就很多了。
粗略的扫了一眼,虽然大多数人都有伤,但其实当初那三十个人差不多也都回来了。
要说死伤惨重好像也不至于。
被他老爹充当了传话筒的闵太乍一看大厅里的局面,也知道自己误会了父亲的意思,当下忙着看安清的眼色,生怕安清以为他是在夸大其词。
然后他就有可能再见到那只……
闵太抖了两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觉得安清和那只鬼存在着必然的联系,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补救,后脑勺突然就被打了一下,“啊,痛!”
“你还知道痛!挡在路中间做什么,大夫要过路啊!”
闵齐的声音成功让闵太的火气瞬间熄灭,跟只小鸡一样被拎到了一边。
安清在这时候看见了闵齐身边的何员外。
员外本来是一个官职,属于芝麻小官的行列,没有什么实权,在前朝是可以通过捐钱的方式获得的,是以在民间,人们也把符合条件的富商称为某员外。
何员外就是这类富商的代表性人物,祖传的财富和人脉让他大半辈子都活的比较顺遂,为人不那么和善,在村子里的人缘比安清还要差。
不过人家也不太在乎就对了,就是在这特立独行的村子里,都能找出那么一两个为了钱财而巴结他的人呢,日子自然过的潇洒。
“许久不见了,安郎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