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生活确实很奢靡,像桌上的烛台,宫里就有用金子烧制的,现在任何一个国家的皇宫,论财力都是比不上前朝的,所以安清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连最开始不适应的文武百官朝拜,到后面也变得合理化。
人果然是容易被安逸和虚荣软化的动物。
“叩叩叩。”外面突然有人轻敲入口木板的声音吓了安清一跳,内心的平静开始迅速褪去,默默收紧了双手站起来,不免的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面对孙公公。
不对,应该是思考孙公公会怎么面对她才对。
在对方眼里,她应该是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吧?心里兴许还挺哀其不幸,想着自己居然要推这样一个人上皇位。
曾经安清控制不住心软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这里,就会开始想要原谅孙公公的所有罪责,但再怎么样,也掩盖不了对方想要限制她人身自由的事实,孙公公再无奈再心酸,那也是他自找的,自己走不出来,难不成还能怪安清不配合吗?
“先生,人已经走了?”是胡骁朋的声音。
哽在心里的那口气总算慢悠悠的呼了出来,安清一时间竟感觉有些脱力,掩盖着纷杂的平静褪去之后,她也并不如表面那么坚强。
说到底她也不是苏熠,两人有相像的地方,安清却做不到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还不动声色。
端着烛灯走回阶梯的地方,盯着圈在墙壁上的绳子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绳子解了下来,看不见外界的她就犹如盲人那般,只能选择暂且相信别人的话。
还没伸手去推头顶上的木板,遮挡物却被什么外力牵引着瞬间消失,午后的阳光倾斜而下,刺得安清眼眶中开始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水。
微风吹灭了烛灯里的火光,安庆的视野里,只能看见弯着腰的苏熠。
苏熠兴许也正注视着她,但因为背着光,安清看不真切他的面容,或许是暖阳给了他太多温暖的色彩,那看不清表情的脸,似乎也带了足够温暖的感情。
视线落到苏熠伸到她面前的手上,男子的手,就算指节再怎么纤细,依旧足够宽大,前三指的指腹带着轻微的薄茧,这是提笔写字留下的痕迹,安清手上也有。
把左手放上去,和苏熠头发一样,略有些冰凉,有着和天气不符的体温,这证明苏熠的身体就算不如装的那么严重,确实也是不大好的。
“谢谢。”直到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安清才把自己明显瘦小一些的手从苏熠宽厚的手掌中抽回来,强忍着不脸红。
书中曾多次对苏熠的外貌进行渲染,不过或许是男作者和女作者对外貌的执着程度不同,描写方式也不一样。
具体的长相描写只有一次,作者更多的是利用外界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比如这一章有个女配喜欢上了苏熠,下一章又有个炮灰喜欢上了苏熠,这种情节看到后来安清都有些心理厌恶感了。
昨日初见,苏熠给她带来的外貌冲击只不过是一瞬,更现实也更看重自己性命的人总是更不容易被美丽的事物所迷惑,也或许是……昨日的苏熠更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傀儡。
而填充了不知真假的感情之后,也更能迷惑人,安清转头不去看他,只低声问不知为何站得很远的胡骁朋,“刚才所来何人?”
“似是村里新来的住户,前来拜访。”胡骁朋皱着眉头,还在纠结刚才主上的异常举动,他还从来没见过主上亲自去扶另外一个人。
尽管他也承认先生真是惊才绝艳之辈,不然也不会特地在信里说给主上听,就是抱了举荐的意思,可主上……是不是有哪里不太一样呢?
“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