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和霍东家真如传言的那样吗?是……”
“朝凰!”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本来在车队前面的霍临正骑着一匹略有些坡脚的马过来。
只是安清一点也不好奇那未尽的话语到底包含了什么,实际上她也不是聋了,这并不长的车队里有什么传言一转眼就能知道。
“哟,东家,和班主商量完事儿啦。”要指望朝凰有丝毫的不好意思那是不可能的,光看妆容的话,她看起来比霍临还要成熟,一个男生打扮的比女子都要艳丽。
“前边去。”
察觉到霍临的不耐,朝凰也不好再纠缠,让轿夫加快脚程往前走,只是看起来不太开心。
“先生别听他们乱讲,一群人嚼舌根子习惯了,没戏的时候就管不住自己的嘴。”霍临生怕安清生气,虽然他自己听着那些话是挺舒服的……
但大多数的男子都不愿意被外人认为是断袖的对吧?所以尽管安清没有什么表示,他也还是有所担忧。
“无甚大碍,不过……戏团里似乎有些阴盛阳衰。”
她这个阴盛阳衰就用的比较巧妙了,戏班子里大部分都是男人,这之中包括唱戏的角儿,那也都是男的,只不过是长得兴许比大多女子都好看而已,毕竟如今的年代是不允许女子抛头露面,这个词就听起来有些讽刺,尽管她并没有任何讽刺的语气和意思。
霍临却好像她说什么都是对的,直接点头认可,“是了,戏班子的名角儿大多是小生,扮相柔美,好些都很在意自己的外貌和嗓子,且上台之后基本功就练得不如幼时繁重,闲暇的时候关注的事物总如后宅妇人一般。”
这评价倒是比安清还要一针见血,毕竟她不像霍临一样从小在大家族的后宅长大,不知道寻常妇人是何姿态,她父亲遗留下来的那些个宫妃可不算,父亲刚死那会儿有的还想爬她的床呢。
“朝凰开过喉了?”
霍临摇摇头,“还没有。”对于朝凰的性格,就几乎是父亲身份的封里杨也毫无办法,怎么说也不听,仿佛是脑子被蒙住了一样,安清这么一问却是问到了点子上,他要一直能这么红火还罢了,就怕以后开喉出问题。
开喉,也就是变声期,一般少年在十四至十六岁必有的经历,是发育的一种标志,但那之后声音就会发生改变,如果没弄好,对于靠声音生活的戏子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十五岁,按说已经要开始变声了,现在却是有些晚,不知道朝凰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前面还有一劫在等着自己。
就在这时候,车队前面传来一阵骚动,霍临骑着他的老马前去查看,却很快就回来了,那张有些小圆的脸上表情异常严肃。
“先生,前边路上遇见一个晕倒在路边的人。”
安清只是点点头,等霍临的后续,这年头,路上倒着人没什么稀奇的,毕竟那么多流民居无定所,就看你要不要发善心救上一救。
“那人手上攥着一信封,上面写了……先生您的名字。”
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安清就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
但她还不能不去看看,她怎么说都算是一个外人,遇上这种事都是给人带来麻烦了,尽管有戏团真正的老板霍临罩着她,安清也实在不习惯矫情的说自己不喜欢那个可能素未谋面的人,然后让霍临去给自己打探消息。
那看起来实在有撒娇的嫌疑,怪让人难为情的。
再说这种闹不明白缘由的事儿实在是不好假他们之手,万一有所隐瞒或者转述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