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昕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记得,那时表弟还送了我一只小云雀,我很是欢喜地养了一段日子,可惜后来死掉了。”
“我那里有好多品种的鸟儿,”沈明秋突然有些急切地说,“回头可以再给表姐送去一只好的,或者...表姐自己来挑一只也可以。”
话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
容昕然知道自己不该在此多做停留,可看到少年眼底的希翼她突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啊,那就多谢表弟了。”
沈明秋满眼兴奋地抬起头来,看向容昕然的眼中似乎有簇簇小火苗:“这浔州地界的春色分外好,表姐不要镇日闷在屋子里,多出来走动走动对身子好。”
容昕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勉强地一笑:“多谢表弟的好意,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那表姐别忘了去我那儿拿鸟儿啊。”沈明秋喃喃地补充了一句。
容昕然点点头,带着小丫鬟擦过沈明秋向前走去。
“姑娘为何要答应那四少爷?”
刚走出后花园,容昕然身边的丫鬟晴波就忍不住问出了口。
“许是日子太无趣了,想养只鸟儿来玩玩吧。”容昕然避重就轻地答道,“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不必担心。”
容昕然刚说完,便看到了眼前院落里漫墙而出的绿色萝蔓,她轻轻一笑说:“我们进去吧。”
容家是武将世家,虽近几年子弟都不求上进,但以前的容家可都是出过几位响当当的名将的。容昕然走进院子时,正看见容云鹤在院子里舞剑,剑式逍遥飘逸,身姿若行云流水般潇洒衡遥。容昕然微微一笑,立马拍手叫好道:“哥哥这剑法真是越来越得了祖父的真传了。”
容云鹤见容昕然进来,立马收了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妹妹怎的来了?”
“怎么,”容昕然佯装不高兴地说,“哥哥长大了便与我这做妹妹的生疏了?哥哥这里我都来不得了么?”
“你这一张小利嘴,”容云鹤见惯不惊地笑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容昕然也见好就收,调笑容云鹤说:“不过我瞧着哥哥这剑法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哥哥应该再去考个武举才好。”
容云鹤嘴角微微一撇,有些无奈地说:“我的剑法虽是祖父在世的时候一招一式亲自教的,可是比起祖父来还差得远了。再说祖父生前一直希望咱家能出个文官,我还是莫要负了他的期望才好。”
容昕然点点头:“现在武将也不好做,当今圣上初初登基,猜忌心又重,除了景王殿下便没有一个真正信重的人了。哥哥虽文武双全,但还是做个文官儿更稳妥些。”
“说来惭愧,上次春闱落了第,倒叫父亲母亲失望了。”容云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
“哥哥这是哪里话,当时年纪儿轻,玩心重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容昕然温言道,“再说十二岁中举已是可以被称作神童了,来年春闱一定可以的。你看明修哥哥那么用功,不也一样落了第么?”
“明修表哥还不到十七岁,却整日严肃得和姨丈无二了,”容云鹤听见沈明修的名字不禁一笑,“想当初姨母还有意让你跟明修表哥结亲呢,现在这事儿也不了了之了。”
容昕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不禁一暗,但很快又掩饰过去笑着说:“母亲此次出游带着你,也有让你在沈家好好读书的意思,咱家的那些弟兄们都太不务正业了,这又到了要紧关头,可不能让他们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