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股说不出的土味。

    周轻轻探头探脑，拉着时意往那边走，“意意，肯定是有人表白，我们过去看看吧。”

    时意无奈，只得迈开步子跟上她。

    她们一到，人群先是自觉让开一条路，随即各自附耳低语起来。

    时意眼中笑意凝住，刚想回身往外走，一道男嗓便大声喊开，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嘹亮。

    “时意！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周轻轻浑身僵住，不敢去看时意的表情，她发誓，她真的没有被收买，真的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周轻轻僵硬地转过脖子，便见时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

    谢珩的车已在路边等了许久，时意一上车便向他道歉，道，“路上突然发生了些事耽误了。”

    谢珩不以为意，随口问，“什么事？”今天她是寿星，她有权迟到。

    时意不答，斜眸瞥了眼周轻轻。

    周轻轻在心里默念了八百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看后视镜，两人都在看她，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那个，路上，不小心，碰到人，在表白。”

    “是吗？”谢珩问。

    “然后，表白的对象，是——”她左右各瞟一眼，缩缩脖子，咬牙宣布，“意意。”

    “是吗？”他又问。

    同样一句问话，那话中骤然增加的兴味与戏谑，让周轻轻恨不得今天没有出现过在他们面前。

    “我拒绝了。”时意想也不想道。

    谢珩看她一眼，没继续追问。

    时意对番茄锅实在偏执，谢珩数不清这个月陪她吃了多少次，仿佛整个人都变成了番茄味的，今天依旧无例外，还是番茄锅。

    落座后收了他们三人递过来的礼物，时意心满意足地撒开肚皮吃，都是熟人，对她惊人的食量早习以为常。

    但到底是出来庆祝的，时意象征性地叫了几瓶啤酒，谢珩这种常年被资本主义侵蚀坏了的资本家也没介意，端起酒杯便畅快地和众人碰杯。

    时意站起身来，举杯相碰，一双眼氲满水汽，不知是被锅气熏的还是被酒意醉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吧！”

    她仰头饮尽，豪气干云的动作飒爽极了，可帅不过三秒，时意软下去前只有一个念头在心里回旋——完蛋，丢人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