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红着眼眶看他,泪欲落不落。此时她怀疑,司君墨这个温善纯良的人设是真的吗。
或许他真是一个纯善体贴的人,但他首先是一个尽忠职守的臣子。阮烟知道不能怪他,可心里却忍不住发酸难受。
司君墨为她盖好了被褥,低声说:“天气转冷,姑娘当心着凉。”说完这句,他旋身出去,贴心地关上门。
……
中秋一过,便要入学了。阮烟因为长麻子,便以仪容不雅为由,推迟了一个月再回宫。
也不知道苏青禾和安如沫是否也回宫了?她们三个,原来打定了主意,趁着田假归家的时候,找机会拒了回宫。如今想来,还是她们想的太简单了。
再次回宫时,天气冷冻,俨然已经入冬了。
风大且干燥,皮肤缺水得厉害。阮烟坐在马车里,一遍遍涂抹着自制的护肤乳浆,一边思索着以后该怎么办。
她还想再多活些年,所以她不会认命嫁给暴君当他的大老婆或小老婆,后招还需从慢慢规划。
马车进入宫道后,不多时便到了威严气派的宫门,阮烟远远就看到那两个小姐妹等在琉璃瓦下。
下了车,两个小姑娘迎了上来,分别握住她的手,苏青禾焦急道:“阮妹妹,我早听闻你生了病,全身长了好多的麻子,现在可全好了?”
阮烟摘下雪色帏帽,露出了脸,任苏青禾打量。
苏青禾却是愣了愣,而后凑上前摸她的脸,惊奇地感叹道:“阮妹妹,两个月不见,你不仅瘦了,还变白了!你究竟是怎么养的呀?”她扯了扯自己圆圆软软的脸皮子,懊恼道,“我回家半个月,反倒还胖了!”
这个年纪的女孩,也已开始注重外貌,加入了爱美大军。
阮烟摸了摸自己稍微尖的下颌,慢慢消瘦的脸,暗暗叹息,都说心宽体胖,她明显就是焦愁的,才变瘦了,如果可以,她宁愿胖一些的。
“快别说话了,咱们先进去吧,外边风大,怪冷的。”安如沫牵着阮烟的手,一道入了行宫厢房。
厢房里的地龙烧得正旺,一进去,浑身都热了。宫女归燕适时送上一个怀炉来,给阮烟暖手。
宫人为她安置好起居之物后便退下了,屋内只剩她们三人。
安如沫望着阮烟,轻声问道:“你延迟了那么久才回来,我原本还以为……你可以永远不用回宫了。”
阮烟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身体抱恙么。你们呢,又是如何回了宫来?”
“呔,别提了,一提这个我就生气!”苏青禾愤懑道,“我回去找祖父诉苦,跟他老人家说皇上的可怕,谁知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训了一脸唾沫星子,他说我若再说半句关于皇上的坏话,便要打断我的腿。”如此这般,不想入宫的事自是说不出来的了。
相对苏青禾委屈郁闷的样子,安如沫显得平静多了。
她说:“我不能不进宫,侯府容不下我,除了进宫,我已经没有后路了。”
阮烟若有所思,安如沫小小年纪,便能说出这样深沉的话,可见她是个早熟的女孩。她想了解她更多的事,可惜原著小说中,对这两位小姐妹描写甚少。
虽然如此,但阮烟还是看的出来,安如沫在她的原生家庭里,定是过得不好的。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便到了农历十一月了,正值大雪的气节。
今天一早便被宫女的欢呼声吵醒,个个不畏寒冷的站在长廊下欣赏湖上雪景,惊喜难掩,虽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吵到了浅眠的阮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