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谁的错?
在他面前那么温柔的人,往后分开了,她才又是那个年少成名,一身傲气、美艳又刚烈,驰骋设计界的赫赫晏林。
是他的错。
过后几日伦敦雪簌簌下个不停,生日那天,盛临下午找了个阳光勉强透过云层洒下来的时间段,自己开车出了门。
绕过几条繁华的街道,车子渐渐驶入一段私路,道路两边绿草上的雪在单薄的阳光里微微泛着光芒,她刹停在一栋漂亮的建筑前,打开大门,走入只有草坪已经没有什么花的花园,到里间的门口,输了密码,进去。
上次来还是生日那天,过后她这一年来还算挺忙,忙着谈恋爱,没再来过。
偌大干净的客厅里布着稀薄光芒,安静到让人觉得呼吸可闻,盛临慢悠悠走进去,转了一圈,随后爬上楼去打开自己的卧室,里面依旧一尘不染,她有让人定期打扫。
靠在门上站了一会儿,直到落地窗阳光洒到门框处了,她才转身有点累地下楼,走到客厅对面的玻璃下茶几坐下,晒太阳。
盛尽泓的车开到路口时,就看到那边门口似乎有车,多年没来,他不由看看四处的风光 ,确认没开错。
到了门口,看着那辆白色的汽车,透过车窗,里面有条白色围巾,似乎最近见过。
他走近几步,犹疑着看着打开着的门,轻轻推开进去,脚步很轻地走进里面,迈上光滑洒着日光的台阶,透过门,看着里面尽头玻璃边的人。
他怔住。
盛临坐了一会儿,孤零零地看着四处东西,仰仰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垂下眸来盯着窗外。
一会儿后,手上的手机缓缓放下,人埋下脸靠在手臂上,眼睫轻颤须臾,水珠忽然滚落出来,啪嗒啪嗒掉得满桌都是,她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埋进手臂。
日光里,她的身形纤细得让人想抱进怀里,身上的大衣一片斑驳,阳光越来越浓烈,她无知无觉,就那么趴在桌上掉着眼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盛尽泓眼底发热,呼吸粗重,伸手……打开了门。
盛临茫茫然抬头,转眸,眼里都是水花,看不太真切,但她千真万确,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了。
门口穿着一身棕色大衣的俊朗男人缓缓走近来,穿过客厅,直直走到……懵懵像只小宠物一样的她面前。
盛临呼吸急促,眼眶红彤彤的,鼻子也像染了粉色,抿着唇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这么多年,遇见无数次,还是第一次这么正面,面对面看着他。
以往他都是偏开头,不看她的。
盛尽泓看她茫然的眼色,喉咙发紧,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僵僵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房子是我的。”她干答答地答。
盛尽泓微征,半晌,“你妈妈……把房子留给你了?”
盛临低头,须臾后起身走了几步,盛尽泓转头,“盛临。”
她刹住脚步,他发僵问:“要去哪里?”
“……走了。”
他敛着眉看她,“你不想……和我说话吗?”
“我不认识你。”
盛尽泓心口一撞,她声音干涉沙哑,“也没有妈妈,没话好说。”
盛尽泓深呼吸口气,拳头收紧又放开,一个平日谈着价值连城生意的人,努力在平缓急促的气息,想着,怎么哄她,“那你……为什么没在这里住?”
“不习惯。”
不……习惯。
她曾经在这里住了十年,现在蓦然说……不习惯,因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