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的虚情假意所瓦解。
时至今晚,她又再度在鄢楚楚跟前说医好了他便离开。
他气得肺腑欲裂,穆红珠恰好从窗子里翻进来,说要找他谈事情,依着他的脾气本该哄走人的,却又将穆红珠留下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气她。
萧弋舟你真是贱得没边了,为了她的几分假意垂怜,把自己西绥世子的骄傲和自尊奉上去给人踩。
嬴妲还在挣扎,萧弋舟面孔浮上一层戾气,忽然伸手将嬴妲推了出去,她重重摔倒在地,脑袋磕在地板上,懵了一瞬。
“萧弋舟你……”她的水眸里飞快地聚了一层水汽,“你欺负我!”
他脸色阴沉地听着,哂然道:“三日是么,等我眼睛好了,两不相欠了,你便走得安心,回去找你表兄,投靠林平伯麾下,让他将你送给林平伯做小妾?”
他蹲下来,顺着嬴妲错愕之下抽抽噎噎的声音,精准地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冷冷道:“押着林平伯举事便能得天下?因为姓林的偏好人妇,你把身体给了我?你和你鼠目寸光的表兄真是一个样,你以为我伤好了,还能纵容你?”
“那晚你被你表兄掳到山洞,你们恐怕早就做了苟且之事,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所以我和你那晚就没有落红!”
“你……”嬴妲怔住了,他怎么想的?
当晚没有落红,她解释过,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有的,虽然大多数都有。那晚上,他明明是信了的!何况后来再也不提这事,好像无论如何,他都不介意。
原来他早就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他没有信。
“我、我没有。”
嬴妲慌慌张张地张口要解释,萧弋舟将她重新推倒在地,“趁我现在理智还在,不想杀人,给我滚出去。”
嬴妲愣了,这时候萧弋舟沉声喝道:“进来!”
身后的木门被推开,婢女鱼贯而入,萧弋舟了冷然道:“将她给我拖出去,从今起,不许进我的门!”
婢女们早看不顺眼嬴妲,如今得了主人家的吩咐,气焰更炽,嚣张地一人一手掐住嬴妲的胳膊,将她拖起来往外走,嬴妲挣不脱,泪流满面,“你欺负我,萧弋舟,我没有……我是被表兄骗了!我从没想过给你下毒……弋舟……”
门被阖上,将她凄厉的哭喊挡在门外。
萧弋舟慢慢地扶着椅子站起身来,沉默了片刻,忽然暴躁起来,一脚踢翻了圈椅。
不是要走么,解释什么?明知他不会信。
那天她和母亲说,要离开兀勒,找一个山林避祸,小厮将话传入了他耳中。
他知道嬴妲早已经和夜琅闹掰了,夜琅如今还在回泽南途中东躲西藏,唯恐教中原如今只手遮天的陈湛与官海潮寻着,林平伯若是贪生怕死不想举事,夜琅回去了,也只能被拉出去献祭于天。
嬴妲不可能跟着夜琅去泽南。
她倒是清醒,知道以后独善其身,终老林野。
可她就是要离开他。
难道要他跪下来求那个女人,求她不许离开?
笑话。
萧弋舟烦躁地想着,逞一时口快,随意诬陷了她一通,她哭得那样委屈伤心……算了,哭完了赶紧滚,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