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关灯 特大 直达底部
44.噩梦
便作为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比美玉珠链还要意义非凡。

    为了让这条平凡的帕子送得体面,他向平昌最好的刺绣师傅求学,耐着性子磨,扎破了所有能扎破的指头,磕磕绊绊在上面绣了一幅牡丹图。

    那个小公主,犹如一朵亭亭玉立的娇牡丹。

    余事皆不足道,那天,他狼狈而仓皇,将帕子捡了回去,便匆匆跟随怒气三丈高的父亲离开了皇宫,连他自己都不懂,明明被拒绝得如此彻底,她说不过是看在他脸生得美的份儿上,与他开了个玩笑而已,他竟还是将被她踩在地上碾了又碾的刺绣绢子拾了回来。

    她温柔的软嗓吐出来一个一个难听的字眼,在他耳中,犹如五雷轰顶,可父侯甚至等不及他想明白,掐着他的手就将他扯出了平昌,犹败军之将灰溜溜地逃离都城,回了兀勒。

    他姑且把失败的初恋当作是一个教训,他身份尊贵,是西绥世子,又有战功傍身,女人是不可能缺的,他开始混迹烟花巷陌,三个月内,他买了四个姑娘到家里来。

    她们出身都不好,萧侯听了之后气病了,连母亲开始用失望的眼神看他,虽没有指责,可比指责更重。萧弋舟沉默了几日,静思己过,发誓日后不再胡作非为了。

    跟着他领兵去了北漠。

    去之后三个月,传来北境大捷的消息。

    去之后半年,传来世子重伤的消息。

    东方先生飞鸽传信来,问是否召回世子,嬴夫人留了一行字:不必,且纵容他。

    去之后八个月,中原内乱,民间义士不满暴政,揭竿而起,天下民众赢粮影从。

    帐内大将分为两派,一派说西绥归附卞朝百年,西绥为卞朝护火之屏障,而卞朝亦为西绥立命之基石,主战,伐民,一派又说皇帝公主轻慢萧家,昏君无道横征暴敛,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不必为了一个昏庸无道的君主开罪于民,不落井下石便已经是仁至义尽,况北漠狼人虎视眈眈,撤兵而走,中原岂不更乱?

    萧弋舟听从了后者。

    不知道他走之后,又有多少人向公主求亲,在沅陵公主跟前碰了钉子?那些疯狂庞杂,多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难道没有一个肯为她发兵?她看重的男人,会否冲冠一怒为红颜?

    那一夜之后,帐下之人都已明白一件事——萧家,要自己得天下。

    北漠战事吃紧,狼人倾巢而出,欲将怪爪探入中原,趁乱谋夺私利,后来萧弋舟再也没空考虑中原烽烟,率军积极抵御外辱。

    不曾想这一战打了一年多,萧弋舟兵力不足,难以为继,却凭着一股孤绝果勇之势,硬生生将北漠兵劈出了一条口子,打得外族人落荒而逃,而不幸的是,他自己亦身受重伤,数度垂危。

    伤重之时,连着几宿的昏睡,模糊地梦到小公主来向他告别,哭得梨花含雨,眼泡肿得像两粒桃核,跪在地上对他哭诉,那时,萧弋舟没有得雪前耻的快感,只有无边无尽的钝痛,坚持了三年的孤傲与冷血,终归随着镜花一梦化作泡影。

    他从梦中惊醒。

    伤势没好,他强势命人打点行囊,率飞骑南下。

    沿途听闻叛军已攻破都城,宫墙内起了一把大火,公主极有可能已葬身火海。

    萧弋舟沿途惊闻当下便吐了血,萧煜劝他,花费这么大代价,去救一个或许早已不在的女人,算起来不像是西绥世子会做的事。

    他没说话,没下令带人撤返,不眠不休数日入城。

    甫入平昌,薛恺之便巴结了上来,说是有渠道,能买到新鲜的从宫中拉出来的奴隶,萧弋舟随他去了奴市。

    在奴市,第一批货拉上来的时候,

-->>(第2/4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