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妲怔住了, 本来闯入里间时,已经泛红的双颊,近乎要滴血了, 她畏惧地往后退了半步。
萧弋舟皱着眉头欣赏她的神态, 慢条斯理地、从容地走出来, 好像这个见色起意的不是他,还能非常君子地拉上外袍,走了过来。
“子郢于我有恩?好, 姑且算是。你若不说,我对他还能非常客气。”
嬴妲不解, “我说了呢?”
萧弋舟微微耸肩, 棱角分明的面孔, 写满了阴沉。“他为何答应护送你至兀勒?对你无所求?”
嬴妲呆了,“是苏先生领我去的,子郢说欠了苏先生一个巨大的恩情, 尚未还清, 何况派一二十人护送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再者他也不是无求, 他让我给萧煜带一句话的。”
她唯恐萧弋舟不信似的,忙又点了点头, 确认是这样。
萧弋舟更犯疑, “给萧煜带话?他几时与萧煜有什么交情了?说什么了?”
嬴妲咬唇, “这我不能告诉你。”
这种信誉还是要守的。
萧弋舟心道从萧煜嘴巴里没有他撬不出来的秘密, 为难嬴妲,让她心里又不快活,他不问了。
嬴妲心如鹿撞,脑中一团乱麻,还在想着方才眼中所见,她知道不该答应萧弋舟无礼的条件,既然不娶,留在他房中让人非议,一时想逃走了。
风吹入内阁来,卷起重重泛着银光的珠帘,满室留香,桌上的一只犀牛角纸镇,压着几张薄素宣,被风卷得哗啦作响。
萧弋舟走过去,将纸压好。
转身时嬴妲已偷偷溜到了门口,黑眸泛起阴沉的笑意,“已亥时了,你还要去哪?”
嬴妲还没想好说辞,他人高腿长,三步迈到他跟前,沉沉地压迫而来。
她娇呼一声,人被他大袖一卷,托到了床帏里,他手一扯,帘帐纷纷弹落,嬴妲呆了,他带着几分冰凉寒意的薄唇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咬着她的嘴唇,眸子里都是得逞的快意。
“你……你别欺负我……”
软语在怀,娇声莺语,萧弋舟自认本来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能放过她,一时撇了撇眉。
她更紧张不安。
“婚、婚……后,再……我……”
她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萧弋舟大致能听明白意思,本来不想如此要她,但仔细一想,已经如此了,流言蜚语只会传得沸沸扬扬。只要她没在婚前怀上,欢好与否改变不了什么。
当然只不过是想法罢了。
小公主开始在意这些。
他也会尊重她。
“那给我揉几下,行不行?”
他的大掌笼罩下来。
压根没有嬴妲说不行的权力,她怔怔地发出一声喘气,咬唇道:“你总是欺负我。”
萧弋舟将她平放下来,拉上被褥。
“我从不‘欺负’女人。但你除外。”
他一口咬住了嬴妲的耳珠,她敏感地发颤,嘴里哼哼不停,又娇又哑,带了一丝哭腔。
*
大早起来,嬴妲还困在萧弋舟怀里,约了两名耆老来教她医术,结果竟睡到了日上三竿,她睁开眼时,苦恼地发出一声叹息。
一定是窝在萧弋舟怀里,他的胸膛遮住了窗外的日光,她才醒不过来。
萧弋舟将她欲作乱的爪子一把握住往怀里揣了起来,“我让两名大夫今日不来了。”
“啊?”
萧弋舟对她的反应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