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妲一愣。
她除了看错夜琅,别的可没出过大的差错啊。
“唯独择婿上,我倒要钦佩你了。”
嬴妲脸皮薄,一扯到这件事上便易脸红,说不过鄢楚楚。
“当年天底下最出色的十几位青年才俊,皆向公主求婚,公主一概看不上,只对西绥世子情有独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眼光好了那么一回呢。”
嬴妲赧然地垂眸,手指绞着裙裾边一根豆绿丝绦,小声道:“这是说不准的,要看机缘。我只喜爱他,别的再好的男人都入不了眼。明明知道他很多缺点,那时话都说不利索,可我还是觉得他很好,一定也是因为太好了,所以老天觉得不公平,要让他做一个小结巴。”
性情圆融温柔如鄢楚楚,愣愣听完,忍不住放肆地笑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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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弋舟打了个喷嚏,难受地揉了揉鼻尖。
穆红珠策马跟进几步,与他并辔而行,才出兀勒,南下天高地阔,西陲冰川凝矗,视野开阔一览无余。
她忽笑靥如花,胳膊肘推了一下萧弋舟,“我要讨的恩情,还没问你讨。”
萧弋舟正色起来,“狭道相助之恩,萧弋舟记着,请穆姑娘示下。”
他声音朗朗,正气凛然,穆红珠却皱眉,压低嗓音道:“你收敛点儿,跟上来我有话同你说。”
萧弋舟仿佛猜到穆红珠要说的,并未急着回应,远处横坡下忽疾驰而来一对斥候兵,急报传来。他如蒙大赦,长长松了口气,正色下马相迎,随着世子勒缰下马,身后骑兵也随之跃下马背。
斥候扑通跪倒,“世子,急报传来,子郢大军恐抵挡不住三日,子郢传信而来,愿意大开城门迎我萧家军,万人之众,尽可入城。”
子郢这意思是,愿意完全敞开大门,萧弋舟要派多少驻军入城都可,俨然是要将一城相送。
但这样大的让步,很难不令人怀疑,东方先生走上来,“他有何条件?”
斥候说道:“他说,只要世子将身边的美人送给他,他必以正妻之礼,迎新妇入城。”
越说,萧弋舟的脸孔越暗沉,他冷然喝道:“痴心妄想!”
他走回去,牵住缰绳,冷笑道:“让他一城皆沦为陈湛附庸,销声匿迹都可,要我的女人——”
“世子,”斥候皱了皱眉,胆大妄为地打断了世子的暴怒之语,“他要求娶的不是沅陵公主。”
萧弋舟一愣,脸色微微僵住。
不单他,连同东方先生在内,都一齐以为子郢是动了对公主的主意,然没人能想明白,沅陵公主犹如一只烫手山芋,子郢兵少将寡,何以敢接,没想到竟是一场误会。
“是谁?”
萧弋舟神色冷漠。
那人战战兢兢回话:“子郢将军说,斗胆,求娶的是世子身边的楚楚姑娘,若得楚楚姑娘为妻,便任许世子驱驰,绝无二心。”
穆红珠慢慢悠悠骑马而来,抚了抚眉鬓,目露疑惑笑道:“这倒奇了,他不知道楚楚姑娘跟着世子以前是做甚么的?当真要娶的是楚楚姑娘,不是我们世子身边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前朝小公主?”
萧弋舟睨了她一眼。
斥候双股发颤:“是。子郢将军还怕下人传错话,亲自与小人再三陈词,小人也自己询问过,确是楚楚姑娘,若世子答应,今夜子时便可入城。”
以一个婢女,换一座城池,听起来于萧家很划算,东方先生都略有动容,但他又万分清楚世子个性护短,纵然是婢女,也不好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