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对着剑神的剑气都不曾如此亮过的。
前两日刚确认向晓久异象,
骤然之间从人生悉数皆无聊的境地攀升到前所未有之兴致盎然时,
也没这么亮过。
倒也难怪。
别看向晓久十分具有自知之明的,自诩不够纯粹的天策,
可要一个富足安乐窝里长出来的绵软青年人,蜕变成能在潼关之战中浴血不退半步的将士,
岂不比本土精忠教育(洗.脑)出来的热血悍将艰难许多?
需要的杀意、决心更多。
气势也就愈足。
更何况那个富足安乐窝出来的青年人,骨子里头除了绵软之外,原就也刻着敢于叫日月换新天的“不安分”。
几方混杂叠加着一口气爆发出来,
可不就把个宫九给看直眼了么?
哪里顾得上权衡什么杀不杀?
又如何还想得起来什么异象不异象的?
天降奇缘!
叫他遇着这么一个比十个西门吹雪再加上一百个沙曼、都更叫他热血沸腾的奇迹。
宫九宁可叫心窝子再给戳一鞭子,不,十鞭子、一百鞭子都无所谓。
……只要能够……
看着向晓久紧握在手的一杆枪。
再想象一下向晓久的另一杆“枪”。
宫九又舔了舔唇。
明明一直喝足水的,这会儿却只觉得渴得要命。
满脑子都给对着西门吹雪、甚至对着沙曼时候,都没有生出过的黄色废料给填满了。
哪管大唐开国县公又如何?
自己莫名重生回不知道多少年前又怎样?
能叫他遇着这么个人,再怎么都是值!
宫九的脸,哪怕在烈日炽烤之下也犹带几分苍白。
这会子却忽的飞上一抹红。
喘息声渐渐大了起来。
一双眼睛水润润的。
向晓久实在中意他这双眼。
一个眯眼就勾得他平生初心动。
虽说因着被戳了心窝子,那种心动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哪怕如今世界用冷冷的现实狠狠地拍打向晓久的脸,
告诉他那戳心窝子的不是胡言疯语、就是现实,
向晓久也找不回最初心动的那种炽热炽烈、灼烧如炽阳的感觉。
但到底还是那双眼。
又是从未有过的眼尾微红水润润模样。
纵使没有最初的心动,向晓久也难免有那么一阵儿心痒痒。
喉咙干。
挺直了脊梁、站稳了腿弯之后,本待收敛的一身气势也随之一荡。
怎么说呢,正如宫九当初明明是在战斗对峙之中,竟能被西门吹雪的杀气刺激出那另类的享受欲一般;
又正与宫九这会子被更加极致的气势,居然刺激出连对着沙曼都不曾有过的另一种欲望类似。
对于男人来说,杀气、战意,甚至别的什么气场,到了极致之后,都是很容易引发另一种热血沸腾的。
——人类最原始的那种热血沸腾。
……原来西索那家伙,只是将这种特质比较突出、且频繁地展现出来而已。
向晓久为某个变.态小小的抱了一下不平。
可惜他那混乱的脑瓜子着实想不清西索是哪位。